“莫大人，之前楚兄说的，攻击我队伍的人是……龙卫干的？”赵长流声音有些酸涩。
他甚至都没有勇气说出是沈琳干的。
反倒是莫从武转过来问他“确实是龙卫做的没错，说起来，也是本官的失误，没想到会撞见赵大人的队伍，若是提前通讯了，也就不会出现这种意外。”
“其实我这会儿有两个疑惑，不知道赵大人能不能给我解惑。”
“莫大人客气了，您问就是。”
“是这样的，我刚刚听程山说，那沈琳其实是你的娘子？”莫从武问到这里的时候，眯了眯眼。
赵长流脸色沉了一下，到底还是应答了“嗯，沈琳确实是我的娘子。”
“竟然有这个缘分。”莫从武嘴上说着是缘分，实际上可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他又问“不知道赵大人带着士兵前往豫州，为了何事？当初本官虽然收到了谢将军的传信，但将军也没有说出具体的事来。”
“这事……”赵长流心里有些不安，他下意识抬头看了看旁边的楚三，说“此事还需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才能一一跟莫大人说，毕竟此事事关重大。”
“行。”莫从武也没有拒绝，毕竟他虽然也是谢将军的人，可比赵长流地位要更高一些。
在行军回州府的途中，赵长流没忍住，还是主动过来找了楚三。
“楚兄……”赵长流递给他一壶酒水，说“抱歉，现在才找到机会跟你单独说说话，实在是，我都被小琳的事弄懵了，你也知道，我这次带队出来这么多人，结果就意外牺牲了，只怕没有办法跟谢将军交代。”
赵长流郁闷地喝了一口酒水，言语间，是对沈琳的不满，毕竟这次，沈琳确实把他坑惨了。
“这事，正常叙述上去就行。”楚三大口吃着烤肉，淡定地说。
赵长流苦笑“损失了这么多，怎么可能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解决的。”
“那就按规矩惩罚。”楚三果断地说。
“楚兄，我知道这件事你也帮不上忙，我不是来麻烦你的，只是想问你，小琳的事，到底怎么回事。”赵长流整个人认真严谨起来，显然是非要了解清楚一路上的情况。
楚三没有先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反而开口问“我是不是没有跟你说，你母亲去世了？”
这个消息果然让赵长流惊住了，他整个人都有些懵逼。
楚三盯着他的双眼，说“赵伯母会死，也跟沈琳有关，她有神器的事，你应该也从莫大人口中知晓了吧？赵伯母就是被沈琳从空间里突然变出各种柜子，把她压在下面，活活被砸死的。”
“当初我们都不在，根本没人有办法阻止，这件事你要是不信我的，可以回去问村长他们，大家都是见证人，甚至你儿子也是。”楚三说完这话，继续埋头吃饭。
赵长流在旁边，整个人都呆愣了，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许久，他才声音干涩地开口，眼眶红“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
赵长流瞬间像是大受打击，有些难以接受，整个人难受地抱住脑袋，“我娘，我娘跟小琳关心本来没有这么不好，我之前还收到了他们传过来的消息，说会一起赶到幽州来，所以我提前跟一路各个关卡认识的友人打过招呼，让大家如果遇见了我的家人，还请帮一些忙。”
楚三转头反问他“你知道禹州老家那边受灾，如果没有沈琳手上的神器，我们普通人根本就叫逃不出来，所以，你也应该早有心理准备。”
“可是亲人死于逃难，跟相互残杀是不一样的！”赵长流有些崩溃。
楚三定定地看着他“是啊，不一样，前者是意外，后者就是你选的亲人确实人品有问题了，所以你现在知道沈琳是个坏的，你还是要选择帮助她？”
“……她到底是我孩子的娘。”赵长流痛苦地说完，双手捂着脸“但我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救不了她。”
“不，你救得了。”楚三打断他的话，觉得赵长流有些优柔寡断，如果是他，要真出了这种事，那就杀了罪魁祸，安置好剩下的家人，再自杀，总之不会明明心中有芥蒂了，还忍着。
赵长流不愿意承认“我没有办法救她。”
“行，那我就看着你，我倒要看看你是真的能公平公正，还是有私心。”楚三不再多说什么废话了，反正他的目的，很快就能达到。
一次对话，两人不欢而散。
楚三吃完饭，先去看了看沈琳，然后现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甚至直接陷入了昏迷中，不过莫从武还吩咐了大夫给她看诊。
楚三站在旁边。
莫从武说“不能让她死啊，得控制在手上，感觉她手上那神器，很有用。”
“莫大人，如果她不为我们所用呢？”楚三把逃荒路上的一些例子说给他听，尤其提到了沈琳那诡异的运气。
按理说，对这种敌人，杀了就行，但以前楚三找了各种机会就是杀不死，如今他倒是想杀死对方，可又被赵长流的出现阻拦了，所以，他其实到现在都不确定沈琳能不能被杀死。
他已经刺激了赵长流那边，只要对方做出反应，自己就能顺势而为，利用莫从武等人处死沈琳，他自然不会做暗杀这种事，来拉低自己在莫从武心里的印象。
说简单点就是，为了沈琳一个现在已经废了的人，有些划不来。
“不为我们所用……还有反过来陷害我们的本事，以及这层出不穷的能力，连毒药都控制不了……”越说，莫从武脸色就越难看，也越坚定“那就只能想法子，看看她还有没有利用价值了，毕竟这些士兵不能白死！”
比起沈琳一个不能用的人，显然士兵对掌权者来说更有用。
楚三在旁边好奇地说“也不知道她身上的神器能不能剥夺下来。”
“嘿，你小子这个想法好，之前你怎么不检查验证一番？”莫从武疑惑。
楚三耸肩“就是没有找到剥夺的办法，而且路上要逃难，需要用到她的空间，也不敢刺激得太狠了，多方的权衡之下，只能如此那般，先把人控制住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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