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没当过正经差事,不懂个中缘由也情有可原,现我同父王详解,父王可清楚了?”
赵倾书的脑子一下子就乱了,他的脸涨得通红,显得气急败坏。
冯晓柔忙哭着劝:“王爷您可别生气,世子年纪轻轻,才被陛下安置进皋陶司不久,他在仪鸾司肯定也没什么联系,我今日所求,不过是想让世子帮着说句话出出主意,若是实在不成便算了,不能给世子添麻烦。”
赵瑞啧啧称奇,能理直气壮说
如此不要脸的话,也就冯晓柔独一份。
问题是,他那傻了吧唧的老父亲,却偏偏每次都听。
果然,赵倾书听了冯晓柔的话,立即把矛头对准赵瑞:“你便是不能找仪鸾司的人说情,也整日里见惯那些肮脏事,总有些办法的。”
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
赵瑞却没有生气,他在仪鸾司两年,什么样的咒骂都听过,双手也早就不干净,若是还为这点不痛不痒的小话生气,他才白在仪鸾司当差。
赵瑞懒得再跟这两人多言,对方给冯子杰下套,肯定不是为了要冯子杰的命,若是如此,一旦叫冯家查出真相,两家便成了死仇。
他们不过是想让冯子杰受些苦楚,让冯家得些教训罢了。
所以,赵瑞出不出面,干不干预,这个月冯子杰一定会被放回去,根本不用质疑。
他想着皋陶司的案子,起身就要离开送爽斋,却没想到,赵倾书突然开口:“赵瑞,你娘的那一对龙凤玉佩,还在我手里。”
赵瑞倏然转身。
他眼中凝结出寒冰,就那么直直往赵倾书脸上刺去,赵倾书下意识闭上眼睛,少倾片刻,他才回过神来。
“你那是什么态度,你还记得我是你爹吗?”赵倾书怒吼道。
赵瑞冷冷勾起唇角,他道:“我记不记得你是我爹重要吗?重要的是你记不记得我是你儿子。”
赵倾书被他这么一噎,好半天没说出话来,他听着耳边娇妻的哭声,最终道:“你替冯家处理此事,我把那对龙凤玉佩给你。”
自从母亲过世,赵瑞跟赵倾书发生争执,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那一对龙凤玉佩,为的还是冯家的人。
赵瑞心中不知什么滋味,但他面上依旧冰冷,就那么定定看着赵倾书。
他眼眸里有着深切的嘲讽,却令赵倾书略有些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不安。
然而赵瑞的嘲讽却不过昙花一现,如同夏日里的水汽,一瞬消失不见。
“好。”赵瑞轻声道。
这一声,让赵倾书如释重负,可却又怅然若失。
他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半天回不过神。
赵瑞看都不看一脸欣喜的冯晓柔,转身行至门口,丢下一句“自行送我无风斋
便可”就走了。
他没有回无风斋,领着赵毛毛一路来到赵王府门口,对赵毛毛道:“待把龙凤玉佩送来,你就跟行李一起放好,直接搬去新家。”
赵毛毛郑重道:“小的明白,世子放心。”
赵瑞想了想,还是略有些不爽,他道:“这一季的份例送来,不用给王妃送去了,挑好的送到新家放好。”
无风斋里没人喜欢这个新王妃,但世子懒得同他们计较,便也一直相安无事,现在新王妃触了世子眉头,世子便也不肯放过。
赵毛毛心中欢喜,答应得干脆利落:“是!”
赵瑞是一刻都懒得在这里多待,直接出了王府,坐上马车还觉得赵王府这些人实在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