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账目外表跟其它账目并无不同,但苏水湄却认出了这就是昨夜陆不言给她看的,西竹的杀人账目。
怎么落在她这了?
苏水湄弯腰,将这账目捡拾起来,准备拿去还给陆不言。
突然,她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脂粉香。
女人对这种东西一向敏感,苏水湄耸着小鼻子嗅了嗅,最后在账目上嗅到了味道。
苏水湄觉得有点奇怪,一本杀人账目上怎么会有脂粉香呢?
。
“老大,我听说你一个人去找西竹了?”陆不言刚从苏水湄的屋子里出来没多久,便在房廊下撞见了胡离。
房廊上已被挂上点燃的红纱笼灯,胡离的脸上被印了一层浅薄的红,在暗色之中看着有些诡异。
陆不言走近,看清楚了胡离的脸。
他看着面前胡离难得板起的脸,陆不言点头颔首道:“嗯。”
胡离的面色更加严肃,“那么危险的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陆不言沉默半刻,道:“就是因为知道危险,所以才没告诉你。”
胡离一怔。
陆不言继续道:“郑敢心死了,我只剩下你一个兄弟了。”男人声音平稳,可胡离却想起了他醉酒之日。
那般高傲自持的一个人,仿若铜墙铁壁,却有一颗极其柔软的心。
胡离怔了怔,他盯着面前的陆不言,漂亮的狐狸眼中难得露出一点迷茫之色,不过片刻之后又恢复了那种波光潋滟的轻挑感。
胡离突然笑了,“老大你放心,我不会背叛你的。”
“嗯,我相信你。”陆不言伸手,轻轻拍了拍胡离的肩膀。
胡离僵了僵身体,没躲开,转移话题问,“哎,对了,小江儿不也是你拜过关公的结拜兄弟吗?”
原本一脸冷傲的男人突然结巴,“那,那是……”
胡离感兴趣地凑上前,“是什么?”
陆不言斟酌半刻,吐出四个字,“年少无知。”
胡离:“……您都离年少多少年了。”
陆不言:……
房廊下风大,两人迎风而站,说话的时候难免吃进去几口风,声音不太清晰。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陆不言突然又问,“现在的行情,聘礼要多少钱?”
胡离没听清楚,他下意识道:“老大你要杀谁?”
陆不言,“……我,说,聘,礼。”男人咬牙,一字一顿,吐字清晰,恨不能扯着胡离的耳朵说。
胡离终于听明白了。也难怪他刚才会听错,正常人谁会觉得陆不言是在说聘礼?这跟天上下红雨有什么区别?
“老大,你不会是在说你自己吧?”胡离一脸迟疑。
陆不言斜睨他,“不然呢?”
胡离:……
胡离突然站直身体,双手撑在美人靠上,把上半身探出去,往天上左右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