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个床上,一个床下,虽只隔了一米,但却像隔了千重山,万层水。
突然,拱在地上被褥里的人动了。
苏水湄偷偷觑陆不言一眼。
太暗了,她看不清,不过苏水湄并不介意男人是醒着还是睡着。
她小心翼翼地起身掀开被褥,然后轻手轻脚地穿上鞋,先是借着一点光亮在屋内逛了一会儿,似在寻找什么东西。
最后,她推开门出去了。
原本躺在床上,似乎闭眼熟睡的男人霍然睁眼,眼底清明,无半点睡意。
男人起身,悄无声息的跟了出去。
一处也就几个平方的小竹林里,小少年寻了一棵生得最粗壮的竹子,然后解开了裤腰带。
男人隐蔽在不远处,夜色昏暗,树影婆娑,有些遮蔽视线。不过陆不言能听到清晰的水声,“淅淅沥沥”像是积攒了很久。
陆不言挑眉,盯着小少年瘦削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最后终于是转身回了屋子。
苏水湄不知道陆不言有没有跟出来,她猜测,应该是有的。
小娘子颤抖着手,将自己系在腰间的小葫芦塞上,然后快速系上了自己的裤腰带。
她一开始就知道,像北镇抚司这样的地方,尤其是像陆不言这样的人,心思诡谲,她想要骗过他,没有那么容易。
幸好她在今早出门前准备了一个小葫芦,在里面装了茶水,系在腰间,以防万一。
没想到居然真的用到了。
夜风呼号,苏水湄踢了踢脚边的碎泥和石头叶子,将痕迹掩盖住,便缩着脖子回了屋子。
好冷啊,冻得浑身都僵。
苏水湄重新回屋躺回被褥里,努力蜷缩成团,企图取暖。
睡定然是睡不着的,若是有谁能在旁边躺着一头饿狼的情况下还能睡着,苏水湄就认他当爹。
小娘子闭着眼,衣衫未褪,按照多年习惯,拱成一团。
这一夜似乎就要过去,有晨曦之色从门窗透入。
苏水湄的精神渐渐放松,有些困顿。
突然,旁边伸出一只手来,捏住了她的耳垂。指尖冰凉,冻得她一个哆嗦,下意识就开始挣扎。
可男人更快。
陆不言不知何时下了床榻,单腿屈起抵住她的膝盖,就那么伏在她身上,一只手掐住她欲挣扎的腕子抵在头顶,以标准的审问姿势完全钳制住了她。
陆不言宽阔的黑影罩下来,像一头伺机而动的饿狼。
男人带着厚茧的指腹捏着她细嫩的耳垂轻轻打磨,看似闲适的声音中带着冷冽的嘶哑,“你一个男人,打什么耳洞?”
作者有话要说: 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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