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水湄站不稳了,陆不言还知道用胳膊扶她一下,免得她掉进河里,他就没的玩了。
陆不言手里拿着那根绣花针,十分受用,“我的债要怎么讨回来呢?”
完了,完了,完了,苏水湄心中就只有这一个想法。
她望着身后的涛涛河水,想着她大概马上就要葬身鱼腹了。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希望她弟弟能给她摔盆。
男人抬起了手,苏水湄使劲闭上眼,然后只觉额头钝痛。她睁眼,就看到陆不言正曲着一根手指,在……敲她的额头?
“还有两下。”
两下?
苏水湄的额头又挨了两下,说不疼是假的,疼得她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她这是脑袋,不是西瓜。
“下次再被我逮住,可没这么简单。”惩罚完小东西,陆不言压着毡帽,心情极好的离开。
苏水湄呆呆在栏杆上靠了一会,眼睛红红,额头红红,委屈兮兮。
河风吹拂而来,冻得浑身一寒,苏水湄终于回神。
就,这么简单放过她了?
。
在花船上呆了一个月,苏水湄跟陆不言的交集其实并不多。
而此时此刻,一边啃着大肉包,一边欣赏水景,被冻得鼻涕直流的苏水湄才终于相信,陆不言真的放过她了。
“起来。”穿着杨彦柏某一件墨绿色袄袍却依旧绣着金丝边的陆不言从苏水湄面前经过,用脚踢了一下她。
苏水湄咽下嘴里的大肉包,不情不愿的跟上去。
屋内,众人已经到齐。
马上就要到达苏州,苏水湄猜测,陆不言应该是要说关于如何抓捕玉面郎的计划。
苏水湄进去的时候,胡离正在跟杨彦柏吵架。
杨彦柏当然是吵不过胡离的,反而被气得脸红脖子粗。
胡离笑眯眯道:“你找的这些花娘你可全都知道底细?你能保证里面没有玉面郎的眼线?”
怪不得苏水湄方才进来时这么安静,原来是花娘不在。
杨彦柏不能保证,他梗着脖子道:“不是,我都安排好了,你们现在跟我说不去万花楼?”
胡离无奈摇头,“你这么大张旗鼓,明显就是请君入瓮之计,你以为那玉面郎会这么傻吗?”
“说不定他就这么傻呢!”杨彦柏拍桌怒吼。
吼完,周围一圈寂静。
杨彦柏的视线跟众人对上,大家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有苏水湄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柿子当然要挑软的捏了,杨彦柏找到了苏水湄,问她,“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苏水湄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那个,或许,可能,真的没有那么傻。”
杨彦柏:……
终于,陆不言开口了,打断了杨彦柏的闹剧,他道:“万花楼只是个幌子。玉面郎肯定知道那是我们设下的陷阱,而我们也知道玉面郎知道……”
“等等等,这都什么跟什么呀,陆不言,你这说的怎么跟绕口令似得。”杨彦柏打断陆不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