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水湄想,她的房间里怎么会有柱子呢?除非这不是她的房间。
想到这里,小娘子一个机灵,瞬时睁开眼,一仰头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边的陆不言,而她撞到的那根棍子就是男人的腿。
男人已穿戴完毕,正垂眸看她。眼神漆黑,表情莫测。
苏水湄神色一凛,一溜烟爬起来,一边心虚地瞥陆不言,一边收拾被褥。
陆不言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苏水湄轻轻吐出一口气,低头打量自己,应该是没露馅的。
陆不言走后,屋内只剩苏水湄一人,她有心想探查一番,又怕陆不言在欲擒故纵,故不敢冒险,只起身收拾完毕,然后用外头的泉水随意抹了一把脸。
不远处,郑敢心穿廊而过,唤她,“小江儿,走。”郑敢心远远的朝苏水湄使眼色。
苏水湄走上前,压低声音道:“去哪啊?”
“当然是去找长公主了。”郑敢心朝苏水湄拍了拍自己腰间的暗囊。
苏水湄眼前一亮,立刻点头。找到长公主,说不定也就找到江儿了。
“我们去哪里找?”
“去南镇抚司。”
“南镇抚司?”为什么要去那个酒囊饭袋地?苏水湄露出疑惑表情。
郑敢心“嘿嘿”一笑,“你可知道南镇抚司的镇抚是谁?”
苏水湄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是杨彦柏!”
胡离说过,玉佩是从杨家当铺里出的,这事还真要去问杨家人。而这事,一般人是不敢说的,除非是像杨彦柏这种身份的。
苏水湄当即便与郑敢心一道往南镇抚司去。
走廊湿滑,昨夜似落了雨。
郑敢心瞥一眼苏水湄的走路姿势。
白玉似得小郎君双腿颤巍巍,腰肢酸软、面色苍白,走路都费劲,哪里像个朝气蓬勃的少年郎,反而像块被锄坏的地……咳。
郑敢心露出老司机表情,“小江儿啊,你这……昨天晚上跟老大……”
苏水湄转头,大眼睛黑白分明水汪汪。
郑敢心咽了咽喉咙,觉得自己真相了,“那什么,是你在上头,还是老大在下头?”
这是什么意思?苏水湄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道:“是我在下面。”她睡得地铺,自然是在下面。
郑敢心没想到苏水湄回答的这么干脆。
“你,你还这么小……老大真是,真是太……”郑敢心斟酌用词,悲愤地拍大腿道:“太饥不择食了!”
苏水湄:……饥不择食?她好像被冒犯了。
不过苏水湄没想到,只是因为她在地上躺了躺,所以郑敢心就这么关心她。
小娘子有些感动。
郑敢心一脸痛心疾首地看着娇嫩的小郎君,兴奋道:“小江儿,要不今天晚上你跟我睡吧?我的床铺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苏水湄立刻回想起了那天的噩梦,连连摆手拒绝道:“不用了,我超喜欢陆大人的房间,也超喜欢在下面的。”
郑敢心立刻一脸遗憾。
苏水湄偏头想,陆不言在某些方面来说确实是个好人,比如说让她睡地铺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