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水江虽是男子,但所谓旁观者清,他能清楚看出这位锦衣卫指挥使对他姐姐的情意。
只是这股情意尚未戳破中间的那层薄纱,再加上苏水湄的男子身份,更让从未尝试过情爱之事的陆不言无法理解自己的感觉。从而往歪路上一往直前,勇者无敌。
不过这样不是正好吗。
谁也不能抢走他的姐姐。
苏水江推开窗户,刚刚跨进去一只脚,就被平遥长公主抓住了大腿,“哎,怎么样了?查出来是哪家娘子了吗?”
女人的手绵软有力,苏水江的脸咻然涨红,他使劲往后一退,却不想平遥长公主拽得紧,“撕拉”一声,苏水江身上的裤子就那么被扯开了一条长长长的口子。
苏水江:……
平遥长公主:……
面对如此尴尬的局面,平遥长公主毫不慌张,“不就是一条裤子嘛,等回宫了,我送你一箱。”顿了顿,平遥长公主又道:“你大腿挺白啊。”
苏水江:……
苏水江用袍子遮盖住自己的大腿,然后转身,从房间门口进去了。
平遥长公主从来都不知道理亏是什么,她立刻又缠上去,“哎,你到底查出来没有啊?你快点说话啊,你哑巴呀,你急死我了。”
在平遥长公主急死前,苏水江终于开口了,“没有。”
“没有查出来?陆哥哥把那个女人藏得那么好?”平遥长公主用力跺脚,气愤难当,“不行,这样不行。”
长公主在屋内努力踱步,踱了一会儿后突然从床底下掏出一个东西,塞给苏水江,然后阴狠着那双凤眸道:“把这个东西倒进茶水里给她喝。”
苏水江攥着手里的白瓷瓶,低垂下头,阴影层落,遮盖住了他的视线,“毒药?”
“对,”平遥长公主嗤笑一声,道:“像那种女人,毒死了正好。”
苏水江拿着小瓷瓶,站在那里没有动,良久后转身出了门。
平遥长公主见苏水江如此听话,立刻开心了。这一开心人也就乏累了,合衣上榻休息。
屋内沉静下来,只余平遥长公主一人安睡于榻上。
“吱呀”一声,房间门被打开,本来应该去把那个女人毒死的苏水江竟然出现在门口。
他轻手轻脚进来,先是站在实木圆桌边盯着那躺在榻上的平遥长公主看了一会儿,然后才取出那瓷白小瓶,将里面的东西尽数倒入茶壶之中。
白色粉末飘散于茶壶之内,片刻消失无踪,只余浅淡茶香。
清澈茶水面上倒映出苏水江那张平静无波的面容,瞳仁漆黑,唇角平直,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刽子手。
谁,也不能伤害姐姐。
“啪嗒”一声,茶壶的盖子被轻巧放上。
苏水江转头朝榻上看一眼。
平遥长公主平躺在那里,身上盖着被褥,似乎是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她一个翻身,踢开了被子。
苏水江准备转身离开的动作顿了顿,他上前,从地上将被褥捡起,然后扔在了平遥长公主身上。
。
苏水湄的脚其实已经大好,可陆不言却不让她下地。
“大人,你要去哪?”苏水湄坐在床上,伸着脖子跟陆不言说话。
陆不言披上外衫,挂好腰间绣春刀,“有事。”
“是去找平遥长公主吗?”苏水湄小心翼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