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嘴硬。”蒋韩说,“我觉得我今天还行。”
蒋韩又问:“待会儿见了你的那些朋友,我用说点儿什么吗?”
“不用,你就闭嘴就行。”梁多的车就停在附近,俩人没走几步就上了车。
坐在副驾驶上的蒋韩振振有词:“那不行啊,万一他们问我咱们俩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在一起的,我得咋回答?咱们俩还是应该提前对一下剧本。”
这梁多还真没想到。
“这样,”梁多说,“带会儿你去了,我就告诉他们你是个哑巴,有什么问题让他们直接问我就行了。”
“……梁医生,你还真是……足智多谋。”蒋韩说,“那前阵子咱们在寺庙遇见的那人去不?他要是也去,不是一下就穿帮了?”
蒋韩嘿嘿地笑了笑:“你叫我过去,不是主要就为了应付他吗?我们还是应该把剧本安排一下。”
不得不说,蒋韩确实不傻,而且在有些时候,脑子比梁多管用那么一点点。
尽管梁多不太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蒋韩说得对。
“你来我诊所看病,然后就追我,后来就在一起了。”梁多说,“就这样。”
“太笼统了,我觉得不行。”
梁多瞥了他一眼:“你事儿怎么那么多?”
“我这叫严谨,你还当医生的呢,怎么这么能糊弄!”蒋韩说,“到时候人家问,我去看的什么病啊?怎么治的啊?治了多久啊?怎么就开始追求你了啊?我都做过什么让你感动的事儿啊?”
他转过去对着梁多说:“这些问题你能答得上来吗?”
烦死了。
麻烦!
梁多心说:果然,谈恋爱是个麻烦事儿,“男朋友”这三个字在他这儿就等同于“麻烦”。
“不知道,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吧,”梁多累了,“我配合你演出就是了。”
“那行,那你听我先给你简单说一下,”蒋韩在等待梁多下班的几个小时里已经打好了腹稿,都能写篇以他俩为主角的小说了,“我,一个当代优秀大学生,仰慕你很久,却迟迟不敢接近,总怕打扰到你原本平静的生活,终于在某天,我鼓起勇气,推开了这家诊所的门。”
梁多抬手,抠了抠耳朵。
“那天,我第一次走进你的世界,你给我打了一针,退烧针,”蒋韩说得起劲儿,“烧是退了,但我对你的爱却燃烧得更旺了。”
“……等一下,”梁多说,“精简一点可以吗?今天晚上不是咱们俩主场,没人会听你长篇大论。”
“哦,也行。”蒋韩想了想,然后精简了一下,“我对你爱得深沉,那之后隔三差五就来给你送奶茶送糖球,你生日那天,我亲手做了长寿面给你,那是第一次有人为你亲自下厨,你感动到泪洒长江,最后决定接受我对你的爱。”
“同学,停一下。”梁多说,“首先,你没给我做长寿面,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其次,以前有人给我做过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梁多觉得这事儿真是挺不不舒服的,以前有一年他生日,杨啸闻亲自做了生日蛋糕给他。
早知道,他都不会吃那个蛋糕,现在想起来,有点儿暧昧。
梁多觉得自己无形之中当了绿茶受,尴尬到脑袋都大了。
“最后啊,”梁多说,“长江不流经咱们这儿,你能不能稍微靠谱一点儿?”
蒋韩看着他笑:“行,那我就实话实说。”
“怎么个实话实说?”
“我去你诊所打针,后来好几次都偶遇,就有缘,”蒋韩说,“我们在寺庙遇见,我用你给我的香求了姻缘,然后就求来了你。”
梁多觉得这有点儿微妙,越听越像是真的。
“这个真的靠谱,而且咱们俩不是还在寺庙遇见那个追求你失败了的人么,”蒋韩心机深重,特意强调杨啸闻“追求失败”,他说,“我这么一说,他一准儿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