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湘如今是探花郎,他做什么都会有人盯着,所以他到陈府来拜访陈仲谦就不会是一个秘密。
都还没有从陈府离开,这事儿就已经在京城传开了。
刚刚才得了功名,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去拜访,不是想为自己谋前程又是想什么呢?
打听到消息的人一边表示鄙视,一边自己在心里琢磨可以去拜访哪位大官儿,好给自己安排个好地方。
也有人到陈府来拜访陈仲谦,想要投其所好,结果连人都没有见着。
除了陈湘之外,就没人成功进去了,这下子坊间又有传言,说陈湘其实和陈仲谦是有关系的,听说陈湘只有母亲,没有父亲,这是他第一次科考,便成了探花郎,这样的实力让人惊叹。
而他又迫不及待的去陈府拜见,难说他们二人之间没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这陈湘是陈仲谦的私生子?
越传越离谱,说什么的都有,林喜悦也听见了些风声,不由得笑出了声,这些人还真是很有想象力呀,什么都说得出来,流言蜚语害死人。
这些年在京城,她也渐渐的淡定了,如今听到这些传言,都不会有什么想法。
几日之后,陈湘便离京回乡了,这下子又让人摸不着头脑,他就这么走了,难不成是官职已经有了着落?可是没听到有什么风声啊。
不过也是,他和陈仲谦可有关系,那是当今皇后娘娘的父亲,什么事情办不到?
如今陈湘是什么也不用担心了,哪像他们啊,还得继续熬着。
既然陈湘想留在工部,陈仲谦也有这个想法,两人便一拍即合,陈湘回家去了,陈仲谦便进宫向皇上求了这个人。
皇上自然是有些犹豫的,同时也有些看不懂陈仲谦想做什么。
按理来说,陈湘是个人才,如果是想用他,可以把他安在别的地方,不用留在工部苦熬,他还年轻呢。
但陈仲谦十分确定,也没有别的什么要求,皇上思索过后,点头应下了,工部添几个人算不得什么。
皇上笑了笑,“岳父大人难得向朕开一次口,朕自然会答应,就是不知这陈湘为何入了岳父大人的眼。”
陈仲谦恭敬地道,“臣当不起,只是觉得这陈湘在修造之事上颇有才能,所以才想要了这人,多谢陛下成全。”
皇上点头,“当日殿试,他的确是表现出了修造之才,朕觉得他去工部很合适,相信岳父大人也会好好带他的。”
“培养后辈,是臣的责任。”
“是。”皇上笑着说,“这些年岳父当真辛苦,朕举事不定时,总要问过岳父的意见,那时候就会豁然开朗,一下子找到了路,岳父把几位皇子也教导得很好,学问都很过关。”
陈仲谦拱手说道,“是皇子聪慧。”
皇上又问起小杰的婚事,得知一切都在准备当中,又命人从库房搜罗了不少东西,都要送去陈府,说是亲事一定要好好办。
两人在御书房谈了许久,陈仲谦从御书房出去,长叹了一口气,出宫去了。
婚期将近,陈府上下都紧张起来了,生怕成亲那日出什么岔子。
陈府下人不多,最近这段时间可是人人都闲不下来,雅兰更是晕头转向。
宫里还派了不少人来帮忙,要不然根本搞不定,林喜悦都觉得疑惑,以前乡下办喜事多简单啊,又是修缮房屋,又是置办家具的,事情也不少,但是也不至于忙成这个样子。
房子大了住着是开心,不过家里要有什么事的话,就觉得辛苦了,最主要的还是家里人少。
小杰几乎每日都要和刘悠然见面,如果没有去找她,就会写一封信让人送去,事无巨细全部交代得清清楚楚,连喝了几杯茶都会告诉她。
刘悠然虽然说他找不到事干,但是每次收到信的时候还是笑得甜甜的,小女生的心思就是如此。
只有半个月左右就要办喜事了,几日之后是端午,最近他们就开始不见面,宫里的嬷嬷说成亲之前不能见,这样才吉利。
陈府做了许多新奇口味的粽子,这几日往交往密切的府中送了不少,刘夫人也收到了,命人分下去,给刘悠然多送了些来。
刘悠然正开心地吃着粽子,刘夫人进来说道,“过几日就要嫁人了,还这么爱吃,哪有个新娘子的样。”
刘悠然将粽子咽下去,笑着说,“新娘子也得吃饭啊,难不成嫁了人就不吃了?”
“你还是那么有道理。”刘夫人坐下,看着女儿,只觉得心中宽慰。
“娘看着你开心,只觉得什么都值了,嫁了人之后可要收起你的性子,在家做姑娘,出门做儿媳,那可是不一样的,要和妯娌婆母好好相处。”
刘悠然笑着说,“娘,这还没到嫁人的时候呢,现在就开始嘱咐我了啊?就算嫁出去了,我以后还是会经常回来的啊,住得这么近,随时回来。”
刘夫人叹气,嫁了人哪里跟现在一样呢?这丫头就是把什么事都想得那么简单,现在跟她说再多都没用,还得让她自己体会。
她笑了笑,“以后将军出征,你便回娘家来住,我们母女两个也就能好好相处,你也不会觉得孤单。”
刘悠然想起自己之前跟小杰说过的话,有些心虚,要是娘知道她想跟着出征,也不知道会如何反对,又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只是现在她不想说,最近大家都很高兴,何必这时候添上离别情绪。
陈府在认真准备迎娶新妇,而刘府也在准备风光嫁女,刘悠然本就是刘大人和刘夫人捧在手心的娇娇女儿,自然是百般疼爱都不为过。
她又是皇上亲封的宁安郡主,宫中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十分喜欢,嫁人这么大的事,宫中自然也要准备嫁妆。
所以刘家准备的,加上宫中准备的,嫁妆足足摆了一院子,刘夫人看得满意极了。
刘大人道,“你都清点多少遍了,怎么还看啊?难不成还能有谁偷偷私藏嫁妆?”
刘夫人笑着说,“府中人自然不敢,我就是看着开心,我们的女儿就该这么风光出嫁。”
“是啊。”刘大人舒了口气,“总算是给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