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山明和刘勋一直走到烟花巷的外面才分开,“庐兄先走,我要去给娘子买糕点。”
烟花巷后面有家老字号糕点很好吃,杜雪娇最喜欢了,时不时就要吃。
庐山明笑着道,“刘兄可真是疼惜妻子,这一点我可真是佩服。”
两人分开,刘勋面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一个个的说着佩服,其实还不是觉得他不像个男人,竟然这么被女人拿捏着。
他和杜雪娇成亲几年,其实一直都是这样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特别受不了了,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上学这么累,回家还得给她买糕点,而她呢,每天就跟小姐妹嘻嘻哈哈,什么正事儿也不干。
刘勋从糕点铺买了糕点出来,经过巷子时总感觉背后有人,一回头,林喜悦已经站在他背后了。
他吓了一跳,很快又缓过神来,“是你,你跟着我做什么?”
林喜悦抄手,似笑非笑地道,“想问你点事,当初我让你别在书院招惹我相公,你是不是不记得了?”
刘勋愣了下,“我没有招惹他。”
“那那些上门找事的是谁找来的?”
“不是我。”
林喜悦吹了下额前的碎,“我管你那么多,反正我相公在岳山书院有麻烦,我就算你头上。”
还不等刘勋反驳,林喜悦飞起就是一脚,直接将他踹出了两米远,不等刘勋爬起来,跟上去就踩上了他的胸口。
“再警告你一次,我相公在书院不能受任何欺负,要不然,我不管是不是你,统统算你头上。”
林喜悦弯腰,微微眯起眼睛,“更何况,这次的事你到底冤不冤,你自己心里清楚。”
“听明白了?”
刘勋不想点头,但是林喜悦瞪着他,他只好小声地说了句,“知道了。”
林喜悦这才满意了,将地上的两盒糕点放进了自己的背篓里,“我尝尝好不好吃,算是你给的精神损失费,以后记性可好点儿,别再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她松开刘勋离开,出了巷子,一个人从旁边出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
林喜悦看看后面,又看看他,一时语塞,“额,你怎么还没回家?”
陈仲谦往她身后一看,刘勋一瘸一拐地出来了,顿时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她是真的不怕事啊,光天化日之下打人,就不怕让人逮着吗?
“回了家,现你不在,这不是来镇上看看,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背着我私会别的男人了。”
刘勋刚刚就看见了陈仲谦,本来不想出去的,毕竟现在自己走路都走不稳,到陈仲谦面前丢人做什么?
谁知陈仲谦说了这么一句,他就没停下来,自顾自地出了巷口,“喜悦,你说的事我会记下的,你放心,你说的事我不会拒绝。”
林喜悦挑眉,看来还是没打服帖,这是想往她身上泼脏水,让陈仲谦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你怎么在巷子里?”陈仲谦打量了刘勋一番,“还被打得这么惨。”
刘勋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看了林喜悦一眼,然后被对方一瞪,又露出个耐人寻味的表情,“没什么事,你不必怀疑喜悦。”
陈仲谦淡定说道,“我怀疑什么?怀疑我娘子和你有染?那倒是不至于,家里面就有白玉,还去看外面的石头做什么?”
他看起来真是半点不生气,刘勋忍不住握了下拳头,他不信,陈仲谦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走出巷子,心里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那很好。”
陈仲谦笑了笑,“既然没什么事了,就回家吧。”
林喜悦赶紧点头,乖得跟个小狗似的,“好啊好啊,我还买了糕点呢。”
刘勋吐血,那是你买的吗?明明是抢,是抢的我的!
时辰不早了,陈仲谦和林喜悦看也没看刘勋一眼,赶紧往家走了。
而刘勋呢,糕点没了,一会儿回家没办法交差,他又只得一瘸一拐地回去重新买,心里把陈仲谦骂了无数遍,但是林喜悦,他却有点骂不出口。
几年不见,他现自己已经不了解她了,以前她也会这么打人的吗?
他心里甚至在想,要是当初他没有做杜家的上门女婿,而是和喜悦完婚,现在被她护着的,是不是就是他了?
等刘勋买了糕点出来,杜雪娇派来的小厮正好到了巷口,见他脸上有伤,赶忙上去扶着,“姑爷,您这是怎么了?”
刘勋摇了摇头,“没事,刚刚没看清路,摔了一跤。”
“小姐见您这么晚了没回去,让小的来接您。”
“嗯。”
没过一会儿也就到了杜家,杜雪娇叉着腰在门口等着,见刘勋受了伤,立马就收起了那副凶巴巴的样子,“相公,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他把糕点递过去,“这是你要吃的,我给你买回来了,最后一盒。”
杜雪娇随手就交给了丫鬟,“哎呀,这时候还吃什么糕点,你赶紧回屋躺着,我让人请源安堂的大夫来给你看看。”
刘勋的视线却盯着那盒糕点,心里恨死了杜雪娇,明明是你叫我去买的,买回来你又不在意,那你干嘛要让我去买?就为了折腾我?
陈仲谦那样的病秧子都能有林喜悦护着,而我,却要给你当下人,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天色渐晚,林喜悦和陈仲谦走在路上,风一吹还有点冷嗖嗖的,林喜悦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陈仲谦哼了声,“让你这么晚不回家,还跟人巷子里私会,现在知道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