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鹰伸出手,紧紧握住她。
他从来没有这种情绪,原来看一个人哭泣和难过,能心疼这样。
宿艺任凭他抓着,开口问:“你说,会不会我到了那里,发现这一切都是宿琴为了骗我回去编的借口。”
褚鹰没应,宿艺也没再开口。
如果这个时候说有,那就是给她一种虚浮飘渺的希望,太轻易就会被打破,反而更加雪上加霜。
他们到丁镇时,天还没亮。
哐哐哐的敲门声在这寂静的小镇尤为刺耳。
“来了来了,谁啊一大早的?”
门吱呀一声打开,宿琴头发乱糟糟的,看着面前的人,愣了一会儿后才道,“要死啦?这么早回来赶着投胎啊?”
宿艺这时候最受不了投胎这类的话,她冷着脸问:“小宝在哪里。”
“这是谁?哦哦我见过你,你是在新闻上和小艺谈恋爱的那个大老板?快请进……”
“宿琴!!”宿艺双手握拳,重重打在门上,把宿琴吓得一抖,“小宝在哪?”
“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我是聋子么?”宿琴用食指掏了掏耳朵,“行了,你们在客厅坐着等我。”
说是客厅,其实就是房间外面小小的空间,放了几张凳子。
宿艺环视四周,别说牌位了,宿琴居然连香火都没摆上。
没过多久,宿琴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杯热乎乎的芝麻糊。
她把芝麻糊递到褚鹰面前,尽力想把自己表现得妩媚一些:“天这么冷,快喝点热的暖暖身子。”
褚鹰冷冷扫了她一眼,没说话,也没伸出手接。
宿艺简直要看笑了,夺过她手上的杯子放到一边,第三次重复:“小宝呢?”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宿琴白了她一眼,“跟我进来。”
宿艺迈步想走,被身后的人抓住。
“有事就叫我。”
“……嗯。”
宿琴的房间非常花哨,宿艺甚至在她桌上看到一个首饰盒就这么大咧咧的开着,里面是几条金项链。
她努力劝自己静下心:“小宝什么时候走的。”
“就前两天的事。”
“前两天的事,你昨天才告诉我??”
“早告诉晚告诉有关系吗?我早点告诉你,他能活过来还是怎么的?”
宿琴说完,轻咳一声,终于进入正题。
“因为是被别人发现的,村里的人说不能留着,所以当晚就火化了。”
宿艺现在已经难受到可以平静接受所有了。
她点头:“他的骨灰在哪里。”
“我找你来,不就是要跟你说这事嘛,”宿琴道,“你是他姨妈,从小你也最疼他,一定不忍心他的骨灰就这么洒在这破镇子里头,这辈子都走不出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