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凝云不孝,惹您烦忧,我去寺里修行。若它日能回,凝云在到祖母身前尽孝便是。”
此话说的,老夫人心中一阵难受。
倘若有别的路径,她岂会舍得她如花似玉的孙女去那劳什子的地方,一世孤苦?
老夫人再次看向钟锦绣,但见她规规矩矩的站着,听见了也当作没听见。
她请她过来,且并无隐瞒,一来是希望她莫要传扬出去,毕竟告知梁家大长公主府隐晦之事的是她,二来,也是想要安抚她。
世人皆传她草包无德,不知羞耻去追桓王,然被拒绝之后想着讨好莲妃娘娘。
所以抢了王家姑娘的头面。
可相处这般久,却发现她才学不让男儿,更生的七窍玲珑心儿,以前藏拙,必定是钟家有猫腻,如今她父兄不在身边,继母又无用,无人可靠。
想来她是明白自已的处境,不敢太张扬。
老夫人冲她招了招手。
“你过来些。”
钟锦绣上前一步,梁老太太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来。
“锦绣,当日你祖母来寻我,求我收你为弟子,教导你礼节,我拒绝了,你可怨恨我?”
钟锦绣轻蹙了眉头,道:“师傅快别这么想,若是我怨恨师傅,当日便不会与凝云姐姐说此事了。”
是啊,待凝云嫁进长远候府,待事情再无转圜余地,那时候不是更好吗?
看来是自已多想了。
“你是个好孩子,当日是师傅看走眼了,且你心底善良,是钟家之福。只是如今你提醒我梁家,若是我梁家毁了这门亲事,当日必定会引起大长公主猜忌,到时候你引火上身,害了钟家,你可知晓?”
钟锦绣点头,又摇了摇头。
“梁家毁了这门亲事,可是为何呢?难道那长远候府的两个儿子,果然是有猫腻吗?”
梁老夫人心里面又是一叹。
邵氏见母亲终究选择了牺牲自家女儿,忍不住痛哭道:“我苦命的儿啊,怎么就遇到这种事情了呢,那大长公主,欺人太甚啊。”
梁老夫人道:“别哭了,平白让人看笑话。”
邵氏心中愤恨,看了钟锦绣一眼,想着要破罐子破摔道:
“母亲,那大长公主的大儿子是个痴傻儿子,大长公主为了面子名誉,让他二儿子佯装自家大儿子,欺骗我梁府,这口气,我忍不了,我娇滴滴的女儿,绝对不能嫁给他家,也不能去那庙里修行,即便是拼了我这条命,我也要将大长公主骗婚的事情,告上金銮殿。”
梁老夫人知晓她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当时孙女不给她讲,亦是怕她拎不清,当众与公主开撕。
然邵氏看不清事实,有些事,岂能是她说状告就状告的。
金銮殿上的那位,怎么能不知道?
他不做声,且又下了圣旨,就是想要事情再无转寰余地啊。
谁敢抗旨不遵?
她气闷之下,在看向面前的小女娃,明眸齿白,那圆润的脸颊,虽然稚嫩,然那眸子却异常犀利,微微蹙眉,恍惚梁家的决定,她在意料之中,然却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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