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舟伸出手,用指尖轻轻地捻起那片红玫瑰的花瓣。
几乎是同一时间,裴海音抬起双手,紧紧握住李棠舟的。
李棠舟赶忙用另一只手接住了摇摇欲坠的烟灰,然后抽出那根烟,直接按灭在车前台。
于是就这样形成了一个简单的循环链:
她的皮肤——玫瑰花瓣——他的手——她的手。
李棠舟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裴海音。
裴海音的眼睛半眯半睁着,目光都有些小混沌了,她动了动唇,但没有出声。
李棠舟就任由对方握着他的手,他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
裴海音的眼皮用极慢地速递眨动着,随后她又有些痛苦难耐地呻丨吟了一声。
一时之间竟不知是酒精造就的头痛,还是感情带来的心痛——
她的眉心慢慢皱到了一起,微弱的声音就像被盐水浸泡过之后,又虚脱又无力,可纯度却是前所未有的高:
“棠舟……你不要再去中东了好不好?不要离再走了好不好?你不要开我的身边……我会想你的——”
她的眼角泛起晶亮的水光。
“……我会很想你的,在梦里都想你。”
几行眼泪无声地落下。
就好像原丨子丨弹爆破毁灭了地球一样!
李棠舟的人生中很少有丧失思考能力的时候,可现在的他能明确地感觉到了自己仿佛被魔鬼给操控了——
他的理智告诉他,他在中东那边还有许许多多未完成的生意,甚至不止中东,而是在各种地方都有很多事情在等待他的亲自处理……
但是他可以清清楚楚地听到自己在向对方全方位的妥协,他鬼使神差般的答应着对方:“好,我再也不走了,我再也不离开你的身边……”
管他天与地。
管他南北与东西。
现在整个世界只有她。
他和她。
那只被裴海音握住的手反握住了她,手上一个用力。
李棠舟将裴海音从椅背上拉了起来。
黑黑的长发肆意飞扬,划破长空——
他将她的身子抱进怀里。
裴海音的口鼻就贴在李棠舟的脖颈处的皮肤,一说话,温热的气息就轻轻喷在对方的大动脉上:“我现在真的觉得自己好幸运,谢谢你,棠舟。”
李棠舟将裴海音又抱了抱紧,轻轻地笑了笑。
两分钟过后。
裴海音又哼唧起来——
声音和之前明显不同。
李棠舟推开裴海音,紧张地看着她:“怎么了?你怎么了?”
裴海音的五官纠结着,微微嘟着嘴,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