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
“你应该将这认路的本事拿来赚钱,比如你开价为我带一次路要百两。”他轻描淡写说着,给她一个赚钱的台阶上去。
“不行。”
竟然拒绝了。风溟又气又觉可笑:“为什么拒绝?”
扇子说道:“我答应了给你带路的。”
风溟偏身盯看着她,良久嘴角一扯:“看来你不但是个哭包,还是个笨蛋。”
“……”为什么骂人!她才不是笨蛋!
有扇子带路,要在黑夜中找到目的地轻而易举,不过片刻就被她带到岸边的风溟仍觉不可思议。
宽敞的河床干涸得龟裂,底下淤泥也成了一块块泛白的蓬松糕点,鞋底触感坚硬,旱入了地底深处,怕是掘地十丈都见不到一点湿泥。
这处河床,不同于干旱的雀城,从雀城拂过的风,带着微不可闻的湿润,但这里,风似烈日下的北风,不带半点润意。风溟偏身问道:“雷公电母在天庭的职责是什么?”
“打雷下雨。”
“真的只有这两个?”
“对呀。”扇子好奇问道,“大魔王你为什么问这个?”
风溟捻着拿起的河床淤泥,白色粉末四飞,像沙漠里的沙子般干燥,他说道:“那为什么三年前的那晚他们会下凡?还非要带着雷声和大雨?雷声大雨,不是更惹人注意么?除非那晚的雷雨……在掩饰什么……”
扇子听他分析的语气,起起伏伏,莫名神秘,让人听了还想往下听。她感慨道:“大魔王,你以后可以去人间当个说书先生,一定很多人捧场,我也会去听的。”
风溟一笑:“你是说,一个月只能领得到一两银子的你要来捧场听书?”
扇子顿觉丧气:“我还是好好去喝丸子汤吧。”她说道,“要不我直接跟他们打听打听,我去给他们送过东西,还算有点交情。”
平日送东西的友情是友情,但碰到什么事,友情就是个客套话。风溟说道:“别去浪费时间,你倒不如回去打听一下,那灵玉仙子去了哪里。她的失踪,只怕跟这雀城脱不了关系。”
“嗯。”灵玉仙子为守护雀城的百姓,已经坚持了那么久,她应该很清楚如果她离开会让百姓们陷入困境,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不会离开的。
如今她的失踪,怕是真跟雀城有关。
扇子问道:“我回去了,你呢?”
风溟看看这关心自己的哭包,本想说他不是需要别人担心的人,顿了顿说道:“我去河床底下看看。”
“你是觉得河床底下有怪兽么?”
风溟点点头:“这里的气息,跟别处并不一样。”
扇子不放心道:“大魔王你要小心,不要乱走,我很快就回来。要是你先出来了,就去高塔那等我。”
风溟看着一脸担心的她,还啰嗦叮嘱着,活似她一转身他就要迷失在这条大河下。可骂不出口,越来越没办法嫌弃她。
突然龟裂的河床裂开一个巨大的坑,瞬间将她吞进里面,消失在了风溟眼前。风溟脸上一抽,他就知道他跟这哭包八字不合!
他瞬间出现在那坑上,将几乎就要消失的她抓住,用力提了上来。事情就在这刹那间发生,扇子甚至都没回过神来。直到她看见脚下的深渊巨坑,还有那从黑洞中伸出来的手,她才回神,吓得两眼一翻,脸色瞬间惨白:“啊——”
“你的反应太慢了!”风溟将她瞬间提起,那黑洞中的手似乎察觉到他并不好惹,要将手缩回。风溟冷笑,反抓那手,将它往外拽。
那黑手上的青筋狰狞,因风溟的拉扯,手几乎贴在扇子的脸上,近在眼前,扇子只觉毛骨悚然,紧紧将大魔王抱住,努力避开那黑手。可黑手还是时而有煞气逼来,扇子惊恐地啊啊直叫。
她蹭了又蹭,压了又压,磨得风溟绷直了身,真想把这只挂在他身上的壁虎扔了!
他一手拽住那只洞中黑手,一手揽着那哭包,往上飞去。那手如藤条般,越拽越长,直至到了半空,才终于无法延伸,被堵在了洞口。
他再一扯,黑洞中的怪兽哀鸣起来,想收回手,却被拽得更紧。
它的手堵在洞口,身体不能出来,被泥土硬生生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