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妾身想,妾身若是得了宸皇贵妃的宠,就算不能帮爷,至少也不会拖了爷的后腿。”夏娆朝他笑道。
燕诀却没有半点笑意,只是这样淡淡望着她,直到外面阿蛮回来,燕诀才收回了目光,道:“你若是执意要去,便去吧。今晚我还有事,你自己用膳。”
说罢,便淡漠转身走了。
等他离开,夏娆脸上的笑容也落了下来,燕诀并不天真,她想他一定明白,若真的要离开他羽翼,外面的人势必会要把她吃得连骨头也不剩,而唯一能保全的办法,就是杀回去。
“姨娘,您怎么了?”迎春瞧见夏娆闷闷不乐的,担心不已。
“我没事,叫你看的那些书,你都看完了吗?”夏娆打起精神来,笑着问迎春。
迎春小脸绯红,羞涩道:“奴婢有些字不认识,所以看的慢,这才刚刚背下前面两篇。”
夏娆要她看的东西,都是她闲暇时,亲手写下的关于护理的基础知识。
夏娆见她竟是能背下来了,既意外,又高兴:“那你接着背。”
“是。”
迎春应下。
吃过晚膳,夏娆便去洗漱休息了,趁着迎春出去拿东西的空隙,阿蛮才道:“张妈妈方才便送了消息来,关于太后的消息,坊间传闻不少。”
“且说。”
“平常些的,便是些没有根据的佚事,倒是有一件十分奇怪,张妈妈说,她想法子探了探谢夫人的话,谢夫人才说起她曾无意看到过的尚书令收起的一份卷宗。那卷宗里说着,有个男人,在十年前被太后下令,行了最残酷的千刀万剐之刑罚,说是鼻子和嘴全部被人割去了,又将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全部都割下慢慢折磨死的。”阿蛮低声道。
夏娆听得直皱眉头。
“而后呢?”
“听说这个男人,是因为辱没皇室颜面而被处以极刑的。坊间也有传言,说此人曾与太后关系亲密,但亲密到何种程度,就无从得知了。谢夫人也极为避讳,张妈妈虽能大致猜到些,可也不敢明说。但太后的确是在此事之后,才搬离了皇宫去西山的。”阿蛮道。
夏娆闻言,知道其中必然藏着什么秘密。
但太后能以如此手段将人折磨致死,太后的性格可以窥见一斑。
“对了,那个时候,是不是正是太后说要带四小姐一起去西山的时候?”夏娆问阿蛮。
“姨娘竟是猜到了。听闻在凌迟那个男人之前,太后曾到过燕王府,那会儿是因为燕王殿下立了大功,皇上破例,与太后一起亲自到王府来给王爷封赏。”阿蛮道。
夏娆想起燕王府的种种,越发觉得燕王府这些人,跟太后之前暗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难怪之前澜沧提醒她不要插手燕王府的事。
“这件事到此为止,只希望在年底之前,我们都不会搬回燕王府去吧。”夏娆越想,越觉得燕王府是一滩子浑水。
她独自睡了一夜,第二天天亮,才跟从书房过来的燕诀一起坐着马车入宫去了。
夏娆本以为燕诀生气了,不打算搭理她了,直到入了宫门口他要去上朝时,才留下一句:“今日我会留在养心殿,你从皇贵妃那儿离开后,便到养心殿外等我。”
夏娆闻言,立即安下了心来,往宸皇贵妃那儿去了。
夏娆到时,宸皇贵妃宫里正坐着她最不想见的人,凌南烟。
前几日阴雨连绵,凌南烟体内的寒毒似乎发作了,如今脸上敷了不少脂粉也掩饰不住那份病弱,但也正因为这分病弱,更有了几分西子病娇之态,愈发的惹人怜爱。
如果那双水盈盈的眼眸,不那么凶的盯着夏娆看的话。
夏娆上前行了礼,便听凌南烟道:“夏妹妹,我们好久不见了。你脸上是怎么了,怎么多了两条抓痕?难不成宫里传闻你在外头与人撕扯头发打做一团,竟是真的?”
“回禀公主,外面说得夸张了,妾身只是跟沈小姐产生了小摩擦。”夏娆羞涩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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