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果真是秦王的意思,夏娆就知道,燕诀这次是有难关要过了。
“秦王殿下让小公子听见,是想拿小公子威胁您吗?”夏娆问燕诀。
在一侧的燕朗也反应过来,愣了下,就咬紧了牙关:“若是如此,我拼死也要拉他一起下地狱去!”
燕诀瞥了眼还是毛毛躁躁的他,直接泼了他一盆冷水:“秦王说是一个你就能拉下地狱的,我也不必费心了。”
说着,外面便有人进来,说晚膳备好了。
燕朗生怕江郁闯进来,第一个先出去了,等夏娆也要跟着出去时,燕诀才拉住了她的手。
夏娆脚步微停,回头看他:“爷,怎么了?”
“没事。”燕诀冷冷淡淡说完,就转身出去了,夏娆这才发现他塞了个什么东西在自己手心里。
她抬起手一瞧,是他常用的手帕,里头好似包着什么。
夏娆将布巾打开,待瞧见里面竟是一块粉白色的四方糕点,才忍不住笑了起来,却又想起他骂自己爱慕虚荣,哼了声,才将点心塞嘴里吃了。
出来用膳的时候,江郁拘谨的厉害,一来刨了地没力气,而来,燕诀冷冰冰的,她实在不敢造次。
燕朗虽然烦秦王,但也没影响食欲,尤其是今儿他亲手挖的春笋,鲜嫩爽口,用热油淋上桂花蜜糖,佐以调料做出来的油焖春笋,吃到嘴里都满是春天的气息。
不过这春天,眨眼之间就要过去了。
夜里送了燕朗二人离开后,燕诀就去书房跟人商议事情了。
夏娆本不打算管,她只去见宸皇贵妃,燕诀都能有这般意见,若是她再插手这样的事,燕诀岂不把她当成妖怪?
但就在她悄悄琢磨着张妈妈手里攒了多少银子的时侯,燕诀却回来了。
夏娆洗漱完了,只穿着白色的里衣,松散着长发,盘膝坐在床上掐着手指在算什么。
“爷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夏娆立即跳下床来服侍他更衣。
“有事问你。”燕诀看着去了头饰以后,仿佛都不到自己下巴,还围着自己转来转去的夏娆,心底生出欢喜:“你可能做出假死药来?”
夏娆替他解开腰带的手停了停:“假死药?爷是想用在九皇子身上?”
“嗯,不过不是此时要用,所以你有时间可以慢慢做。”燕诀没有避讳直接告诉了她。
“倒是有一种药丸能让人达到假死的效果,不过药材都十分罕见,怕是得花点儿时间找找。”夏娆道。
燕诀应了声,垂眸看着她思索时表现出的沉着冷静,心思越发深了些。
澜沧说的没错,有时候她看起来并不像是普通的闺阁小姐,不但胆识过人,眼界和见识仿佛也非寻常人能比,还有她那些异于常人的想法和做法。
洗漱罢,燕诀便揽着她睡下了。
夏娆也习惯了,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这样相拥而眠,直到第二天早上。
夏娆刚睁开眼睛,就看到燕诀正拿着她原本放在枕头底下的避子香囊在看。
“爷,怎么了?”夏娆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你似乎十分喜欢这个香囊,总是随身带着。”燕诀淡淡道。
夏娆努力让自己的身子不要僵硬,让呼吸也慢慢平缓着,才道:“这香囊原是我娘给我的,我很珍惜,便一直带着。”
燕诀眸光闪烁了一下,没说什么,将香囊还给她便起身了。
“时辰还早,你再睡会儿,与你说的药,你列了单子交给澜沧,让他去寻就是。”燕诀说罢,自行穿好了衣裳,就出去叫人伺候着洗漱绾发了。
夏娆瞧见隔间被拨动的珠帘都慢慢恢复安静了,狂跳的心才终于定了下来。
燕诀是传统的大男子主义,若是知道自己一直在悄悄的避孕,他一定会大发雷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