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打算随便挑一家嫁过去?”
在刘国公府里,国公夫人从来不会搞什么一言堂,尤其是对待底下孩子成婚的大事,基本上都是摊开来说清楚的。
至于不符合规矩?
国公夫人翻白眼:自己家还讲那么多狗屁不通的规矩做什么?怎么自在怎么来。连成亲这样的大事儿都没有自己的主见,还能指望以后碰到大事时有主见吗?那才是脑子有坑。
她又不能长生不老,还能一直看着他们,以后的日子还不是他们自己过啊。夫妻相处,只有他们才知道合不合适,连这个选择权都不要,还能做什么?
直接养在家里当个废人算了。
反正,旁人家如何,她不管,她自家的孩子就是这么教的,该自己拿的主意就得自己拿。
什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呸!
一群脑子进水的酸儒弄出来的东西,看谁家理他?
刘芳笑笑,大晋朝是个架空朝代,又是刚建立没有一百年的新朝,因此风气十分开放,也没有到那种非父母之命而不可违的时候。
当然了,敬孝长辈也是国家倡导,民间约定俗成的规矩。
但,至少,在现在,在刘国公府,在嫡母面前,刘芳是能够畅所欲言,说自己想说的,做自己想做的。
“母亲,女儿我想的是,不必在高门大户,勋贵之家之中找了。直接等明年科举会试的时候再选个人品不错的寒门子弟就好。”
刘国公夫人喝了口茶,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安芳,你这是怕了?”
刘芳明白嫡母的意思,她笑着说道:“嗯,怕了,也倦了。”
她诚恳地对嫡母说:“我只想以后的日子过得自在舒心,旁的,有母亲在,有哥哥们,姐姐们在,我不担心。”
刘国公夫人放下茶杯,整个人懒洋洋地半躺着,嗤笑一声。
“呵,你呀,跟你娘一个破样子,就喜欢过舒心不用脑子的日子。可是你觉得可能吗?
什么时候靠人都是靠不住的,最终可靠的是自己。你懂不懂啊?
这么多年算是
白教你了。”
懂,她当然懂。
只是吧,现在的她不一样了。身处这样的一个时代,靠自已也是要的,但更多的还是得有个好娘家。
若是她没有,那就另说了。可现在她有,她又何必去找一条那么辛苦的路呢?
过得自在舒服不好么?
啃老也是一种本事儿啊!能啃一辈子老,那更是一种能力啊!
虽然吧,她不至于想着啃老,但既然有这么好的娘家可以依靠,她干嘛不好好靠着啃一辈子?
闲的慌,非得去折腾显摆自己能耐么?
再说了,原主的愿望也是舒服自在地寿终正寝过一辈子,她并没有想嫁入高门大户的意思。
刘芳也是如此。
刘芳笑笑,“母亲,您说的对,教的也没错。但女儿还是相信您,也更相信您教出的哥哥,姐姐。
如若你们都不可靠了,那我,即使再可靠又如何呢?总归是一样的。”
刘国公夫人噎住,气哼哼地说,“行了,说完了就滚吧,懒得搭理你,仗着自己最小就折腾我吧。滚!”
刘芳半点不在意她的话,笑眯眯地起身行礼,“那母亲,女儿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