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新华打哈哈，“说不上，说不上，就二十岁左右，年纪轻轻的，哪里说得上造诣。对了，你家老大是要去南方了吧？”
万老爷子点头，“是，他缺基层经验，还是要历练历练。”见他不接话头，万老爷子也没有抓住不放。
楼下，两家聊到婚期，知道席峥开春要结婚，席岳和万华的婚期就订年前，反正现在离过年还有几个月，来得及。
晚饭菜色不错，宾主尽欢，万华妈妈还夸了一句它们家勤务兵手艺好。
万华手上溅了几滴菜汁儿，洗手间有人在用，席岳带她进厨房洗洗，转身去给她拿擦手的帕子。
厨房靠墙的一个柜子敞开了一点，万华打开看了一眼，一篮子蔬菜、水果，还有一只鸡。
“帕子给你。”席岳走进来。
“好。”万华笑着接过，擦擦手，两人一起出去。
饭后喝了一会儿茶，万家人提出告辞，董白兰挽留了一下，又聊了两句，才笑着才把他们送出门外，万家的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回到家，席岳给董白兰端来一杯水，笑嘻嘻的问，“妈，你感觉咋样？”
董白兰看了他一眼，接过水。
“你们怎么不说话？”席岳不笑了，挑眉看向大家。
席新华看向大孙子，“你这对象心眼不少。”
席岳无所谓，“小姑娘嘛。”
“不小了吧，都27了。”董白兰接道。
“你们也不想想，我都三十好几的人了。”
席德泽皱眉，“跟你妈大小声干什么，你妈又没说看不上她。不过万家的事你要心里有数，万家的事我们是插不上手的，我们家的事，他们也说不上话。”
明白的说，就算他们两家结亲，席家也不会站万家，万家也别想插手席家的事情。就算他们家的女儿嫁给席家的长孙也不行。
席岳变了脸色，“我知道该怎么做。”
万家什么打算，他不可能一点不知道，但他确实挺喜欢万华的，每次她找他说话，羞答答的样子，他心里就来劲儿。他爸既然表态，他也不会把自己绑上万家的船。
就董白兰来说，她就是一个爽朗的性子，打从心里是不喜欢万华这种姑娘的性子，不过而自己婚后都分出去，反正不跟她住一起，管不着，他喜欢就成。
万家的车上，万华说起厨房里看到的那篮菜，“都快月底了吧，我们家月初送来的菜早就焉哒哒的，席家的菜怎么那么新鲜？我还看到两根莴笋，这个特供里面是没有的吧？”
闭眼休息的万老爷子出声，“好了，别管人家哪里来的。”
万华她妈拍拍她的手，语重心长，“你爷爷说的对，华丫头，你未来婆婆是个直性子，你该考虑你考虑怎么和她处。”
万华笑道，“不用担心，席岳说了，结婚后我们搬出去住。”
“搬出去住干什么，你们是长房长孙，就该和你婆母住在一起，平时老人有个什么需要，你们才好知道。”
万华知道她妈什么意思，这会儿也只能先点头应下。
一九七九年末，期末考试之后，寒假很快来临，木家人也从上海赶到北京过年。
木翘翘和席峥一起去火车站接人，两人一人开了一辆车。九月份的时候，木翘翘找席峥教她开车，假模假样的问了几个问题，她摸上方向盘，就把车开的溜溜的，席峥都说她有开车的天分。
木翘翘假装惊讶，没想到自己这么厉害。送席峥走后，一个人在屋里笑的房都快塌了。
一年没见到爹娘，木翘翘发现自家爹有点不一样，穿着皮毛大衣，手臂下夹着皮包，活脱脱一个暴发户，身上一点看不到农民的样子。她娘也是一身大衣、皮鞋，耳朵上还挂着碧玉耳环，头发变成波浪卷儿，真是走在时代前端的弄潮儿。
“娘，你怎么变得这么好看了？”
张桃花忙道，“叫妈，都在京城住了两年了，一点都不洋气，叫娘多土啊！”
木大河忙道，“对，以后都叫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