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换做是以前,苏培盛他是绝不会多此一举的,没必要嘛,主子爷又没吩咐,他操这个心干嘛,费力不讨好的。
可自打昨晚上之后,他就把眼睛放亮了,甭说主子爷吩咐的,就是没吩咐他也得前前后后替齐格格想个周到,要不是齐格格现在没有子嗣,他恨不得一天来三趟的殷勤讨好着。
也正因为此,齐悦才能度过一个安稳的白天,没有任何人来打扰。
伸出指头算着日子,今天已经是十月十四了。一想到明天又要去给福晋请安,齐悦坐在椅子上就满是不情愿。
要是请安的日子能够一月一次就好了,她是真不想干巴巴坐一个上午,屁股疼。
云莺瞧着自家格格那张哭脸就有些想笑,明明最早的时候,格格还说一月两次真好,没成想现在就后悔了,嫌弃次数频繁了起来。
她在旁笑道:“格格,您别往这里想呀,您看看宫里头的各位娘娘,以前皇后娘娘在时,可是得日日前去请安,那才麻烦呢,现如今咱们不过一月两次的,和她们一比算是少的了。”
人果然要靠对比才能感觉出幸福,经过云莺的一番比较,齐悦果然开心了不少,也是,还好福晋现在还不是皇后,要不然每天请安能让她累个半死,哪像现在这样睡到自然醒呢。
不错不错,两次就两次吧,横竖福晋现在怀了孕,顶多就是被刺上几句,她装没听见耳朵暂时性失聪就好。
这样一想,齐悦不禁喃喃道,“还不知道宋格格和李格格明天在不在呢?要是他们都不在,只剩下我跟武格格面对面坐着,那可要难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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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宋格格又病了?”福晋有些不高兴的责问着底下跪着的宋格格院里的安华,宋氏怎么三天两头的病,不耐烦道:“请太医去瞧了吗?太医怎么说,老是病可别伤着腹中的孩子。”
安华在底下低眉顺眼的回道:“回福晋话,倒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我们格格这胎怀得艰难,稍有不适就不敢出门,宋格格这几个月都在屋里休养呢。”
“知道了,知道了。”福晋随口敷衍道,不想出门就别出门,也不差她这一个。
见安华恭敬的退去,在旁伫立的赵嬷嬷眯眯眼睛,小心开口道:“回福晋,奴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福晋转身来看着她疑惑道:“怎么说?”
赵嬷嬷见福晋点头,才敢把话往下说,“自打宋格格有孕之后,咱们可有好几个月没去瞧她了,到底什么样的情形我们也没见着。”她一摊手又道:“就像那丫头说的,宋格格艺真要是生病了,您是福晋,怎么着也该让人去看看慰问一下不是,好歹怀着孩子呢。”
秦嬷嬷闻言却赶紧劝阻道:“不行,不行,福晋如今怀着孕,怎么能去宋格格屋里看她?给她这么大的脸?”
他明白赵嬷嬷的疑问,可是要让福晋出门这事是绝对不行,要不是皇命难为,她连颁金节都想让福晋不出门,安安心心待到生产之时。
秦嬷嬷左思右想,突然心生一计道:“不如就让齐格格去瞧瞧,她现在有宠无子,和宋格格之前又有仇怨,让她去看望,肯定不会替宋格格隐瞒什么。就算到时候闹出什么差错,您把责任一推,由着她们两个小格格在闹,总好比您亲自出手。”
这计划好!福晋点点头,略显圆润的脸上浮现出满意来,嬷嬷说得对,宋格格还用不着她出手。让齐氏过去就足够了。不过是个小格格,也只配替她跑腿传传消息。
几人在屋里计较了一番,等到第二天请安时,福晋就没有特意摆架子晾着众人,反而见众人齐聚就算着时间从里屋走出来,坐到了椅子上。
除了惯常请假的宋格格外,李格格出乎意料的来了,多半是为着大格格前天进宫的原因,德妃既然节日召见了大格格,那过年想必也会叫去,能陪着大格格的就一个福晋,这段时间李格格可不敢惹福晋生气。
她身上虽然也有身孕,体型却比福晋要瘦一些,背挺得笔直坐在福晋下首第一个位置,显然已经自诩为众格格之首了。
按照惯例,福晋亲切的先询问了大格格的近况,再和李格格聊聊有身子的事情,今天就该结束了才对,可把话一说完,福晋没抬茶示意,而是用目光巡视着众人,慢慢将眼神聚集到喝茶的齐悦脸上。
武格格跟随着福晋小心的看了一眼齐悦,不由艳羡起来,她怎么就能这么自在?在给福晋请安的时候还敢喝茶
哪像自己呀,连椅子都不敢坐稳了,随时预备着四周的动静,有宠果然就是有底气!武格格感叹了一句,心里头不自觉生出一两分看好戏的心情来,将耳朵竖的更直。
齐悦见福晋盯着自己,就放下茶拿帕子擦擦嘴,恭敬的低下头等着福晋说话。心里还有些奇怪,福晋今天要是闹得哪一出,前几天不是还相安无事吗,这是要斥责她的意思?
可福晋却没她想象那样责问齐悦,反而和颜悦色的对她吩咐道,“宋格格告假好几个月了,我与李格格有身孕不便前去,不如就请齐格格替我去看望看望宋格格吧,我之前见着你们两个感情倒好。”
福晋伸手顺便点了对面的武格格,“武格格也跟着去吧,齐格格一个人恐怕应付不来,若是真的见齐格格身子脸色不好就传我的话,让请个太医院的太医来仔细瞧瞧。”
这话说得很明显,为首的是齐格格,至于武格格,那顶多算是个跟班添头,去瞧瞧回来禀告福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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