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与高淳和两脸尴尬。
就在高淳和给胡滨递眼色时,有人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大声喊道:“高教授!高教授!东山省博山市的好几个县突然爆发出大面积的发烧并伴有持续性腹泻的情况,东山省卫健委请求派专家过去。”
叶知秋一听这个地名,太阳穴就开始突突突地跳。
东山省博山市……那不就是她老家么?准确来说,她老家是博山市下面的临海县。
叶知秋赶紧问那人,“临海县有出现这个情况吗?”
那人不认识叶知秋,但看叶知秋同高淳和教授在一块儿,身上穿着白大褂,只当叶知秋是卫健委新来的专家,应道:“有,临海县是最严重的地方,县保健站已经请求博山市紧急调取药物资源和医生了。”
叶知秋这下慌神了,她赶紧问,“问题查清楚了没,主要发病人群是哪个群体?有没有出现脱水的情况?”
那人愣住,“这个……电话里没说啊,只说情况很严重,当地保健站的医生束手无策,只能用焦米汤暂时缓解腹泻,但焦米汤缓解腹泻之后会加剧腹部绞痛感,发病人群……听说是各个年龄阶段的都有?这我也不确定。”
高淳和教授当下便斩钉截铁地同叶知秋说,“叶老师,真是抱歉,我恐怕没办法招待你了。要不你留在京城再逛逛?我倒是想请你和我们一块儿去博山市看看,但眼下博山市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谁都不清楚,我没有立场让你跟我们一块儿去冒险的。你等我们带样本回来再看吧。”
叶知秋沉默了一瞬,沉声说,“我就是临海县的,我的工作单位就是临海县保健站。”
高淳和教授瞅了叶知秋一眼,“那好,一起走,你别买票了,火车太慢,直接飞机过去。飞机快一点儿,你把身份信息给小胡一下,让他代我们去买机票,等到了东山省之后再坐车去博山市临海县。”
叶知秋回招待所麻利地收拾了东西,跟着卫健委的车往首都机场而去。
高淳和教授担心叶知秋不敢坐飞机,还安慰了叶知秋几声,殊不知叶知秋原先不担心的,毕竟她乘坐飞机的次数很多,可被高淳和教授说得担心了起来。
这会儿的飞机,不知道安全性保障怎么样?会不会飞着飞着就突然掉下来?
心里自己吓了自己一通后,叶知秋又觉得自己有点杞人忧天,毕竟连战斗机都研究出来了,飞机没道理飞着飞着就掉下去的,安全性检查不过关的飞机根本没有上天的机会。
才把这个让人揪心的顾虑抛在脑后,叶知秋就又开始担心家里的三个孩子中招了没。
她想想后世出现的那些大流感、传染性呼吸道疾病,感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在叶知秋的紧张兮兮中,飞机平稳降落在东山省莱仙机场,东山省卫生厅早已经准备好车在机场候着了,没有丝毫客套,卫健委的来人直接上了车,等车开动之后,他们才听东山省卫生厅的人介绍初步调查结果。
“我们派人去详细调查了当地的饮水情况和感染者最近吃过的食物,水质一切正常,没有异常的有毒有害物质,食物也没有食用过稀奇古怪的东西,就很奇怪。”
“有一点是最奇怪的,家庭里出现了成片感染,但部分家庭成员未感染的情况。妇女感染的概率要明显高于男人,小孩感染的概率最高,患者占比也是最高,老人次之,最后才是青壮年与中年,但也不排除有体魄很好的中年、青壮年感染的情况发生。”
“临海县的情况最为严重,还有一个很特殊的一点,这种病多发于县区,乡镇零散病例几乎没有。在县区中,这种病又集中在一些公职人员的家庭中,如果不是找不到任何的证据,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一次有预谋的投毒案了。”
叶知秋蹙眉,“公职人员?县区?”
她脑海中陡然冒出一个东西来——县里给所有公职人员发的那箱罐头!
她赶紧问,“你们有没有查过仙台罐头厂的罐头?据我所知,前不久,临海县才给所有公职人员都发了仙台罐头作为员工福利。会不会和仙台罐头有关系?”
东山省卫监局的人瞠目结舌地看着叶知秋,“您这都知道?我暂时没听过这方面的汇报,但这好问,直接去县城问问就行。”
叶知秋感觉高淳和教授朝她看过来,她解释说,“我就在临海县保健站工作,也给发仙台罐头了,我男人在县委工作,也发了。”
东山省卫监局的那人又说,“也不太应该是罐头的问题,因为不是所有公职人员都出现了这种状况。”
“那是他们不一定吃罐头了。有人攒着等逢年过节才吃,有人是留给了家里的小孩老人吃,自己舍不得吃,还有人当成礼物送人了……”叶知秋想到了林国栋送给林国芝的那六瓶罐头,突然替林国栋点了一排蜡。
希望不是那些罐头的问题吧,不然林国栋给自家亲妹子的订婚礼变成了索命泻药,怕是那原本就不算结实的兄妹情要彻底破灭了。
东山省卫监局的车直接停在了县保健站,叶知秋第一个从车上跳下来就往县保健站里钻,她飞快地冲到后面的休息室拿到自己的口罩、手套和白大褂穿上,然后就往诊室里走。
“许医生,抗生素买回来了,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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