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想再多管闲事,可一想到对方曾帮过逸尘许多,他便始终无法袖手旁观。
思索良久,终是决定带对方来见大师一面。
在易夏注意到他时,他亦注意到了易夏的身影。
两人目光对视,愣了几秒后,江汉卿拽住了不断前行的小陆:“我先去跟大师聊上两句,问问她愿不愿意帮你的忙。”
否则若是平白将人带去,隐约含有逼迫之意。
听到这话,陆司澈朝前看了一眼,见剩余不到十米的通道内,只有一名身着病号服的清秀女生在盯着他们,眸中闪现一道讶异,他轻轻点了点头。
“好的,拜托您了。”
轻拍了几下小陆的肩膀,江汉卿快步朝前走去。
行至易夏面前,他站定开口道:“大师,我把东西带来了。”说话间,自公文包中掏出包裹严实的牛皮纸袋,“不知道您手上的黄纸还剩多少,所以又额外给您多带了三刀。”
见大师伸手接过,他的面上挂起一道踌躇。
半响,略有尴尬的抿了抿唇:“大师,能否请您再帮我一个忙?”
这话一出,易玲面上顿时恍然,难怪又是大师,又是您的,感情不光是稍东西过来,还是要来找夏夏帮忙的。
不动声色的朝旁挪动,直至与二人形成直角关系时,她才抱胸看着女儿与那老者的交谈。
视线所及,一片清明。
余光瞥见易妈妈的举动,易夏不由无奈,回过神后,目光朝江大夫身后略去。
见刚刚与他同行的男人此刻正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努了努嘴,她冲江大夫开口:“是要我帮他驱除死气吗?”
死气不同于死相。
面带死相之人,除非逆天改命,否则一定会加快死亡进程;而面带死气之人,则只是被这种气息所缠住,长时间不解决这个问题,虽然会对身体有所损伤,但若说危及生命,这倒也不至于。
江汉卿微怔。
基于前一次的了解,他才会一眼就看出陆司撤身上症状加重,而大师第一次见小陆,却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得出了正确的结论。
看相识人的本事,不可谓不高超!
讷讷点头,他的声音暗含倾佩:“是的,我欠那孩子一个人情,您能帮帮他吗?”
本以为这事十拿九稳,却没想到话音落毕,大师竟开口拒绝。
“抱歉。”
略有复杂的再看那男青年一眼,易夏缓缓解释缘由:“死气所在,多是墓穴以及去世之人的周围,而即使是墓地或者火葬场员工,因只处理单项工作,身上的死气也不应沾染如此之多。”
“你我皆知,能沾染如此多死气的,除了下墓者外,就再无他人了。”
下墓者即为盗墓者,以别家祖坟随葬品谋财,干损阴德毁阴私的脏事。
她向来对下墓者没有好感,自然不可能帮这男青年的忙。
江汉卿眨巴了几下自己浑浊的老眼:“大师,终于让我逮住您说错的一句话了。”
易夏不解看他。
“死气沾的多的,还有可能是大型墓穴开凿民工,考古学院随行师生,再然后才是您所说的下墓者。”
摸了摸下颚的胡茬,江汉卿继续道:“小陆是S大考古系在读硕士,最近一直随导师处理正开凿的古墓,我上次见他时,就察觉到他身上缠绕了阴郁死气,忍痛将您给我的平安符赠予了他一枚,却没想到这孩子并不信我。”
“当时我一直叮嘱,能不下墓最好就不要下墓,就算下去,也记得要将平安符贴近胸口,然而这孩子答应的挺好,临到现场,却将平安符丢在了基地房间,直至染上风寒许久不退,才想起了我说的话。”
说到这里,江汉卿扁了扁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孩子其实是个心善的,要是被死气一致缠着,身上那病就必然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