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一口烟,陆展吐出个浑圆烟圈:“傻儿子,你说你这智商随了谁?”
“当然……随您。”
“那我一定是在医院抱错了孩子。”
眼见这父子二人就要互损起来,穆策忽从沙发上起身,“你们继续聊,我今晚还约了人,现在就得走了。”
早就知道他接下来要忙什么,廖宗元点了点头,“你小心些,一中的事应该比较棘手,解决不了的话,一定要喊我过去帮你。”
他们二人十几年的交情,说这句话不是客气,而是真正的在进行着叮嘱。
陆展亦开口道:“有事你就说,能帮的话我也一定会尽力相帮。”
“嗯,谢谢你们了。”
浴袍解开就是短T,整理了一下衣角裤边,穆策转身,迅速朝门外走去。
盯着他离开的方向许久,廖宗元长出口气,“阿澈。”
“嗯?”陆司澈从沉思中抬头。
两人目光对视,廖宗元叹道:“不要再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活在当下,珍惜眼前,曾经的一切只是曾经,我既已替你改了命格,此生你就不会再因体质而出现什么问题。”
除非……
罢了,哪有那样多的可能。
“你此刻死气身缠,要想治好,仍需要去找上次曾帮你治过的那位易大师,但治好之后切忌,千万不能再去阴寒之地了。”
陆司澈‘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欣慰的拍拍他肩,廖宗元提议道:“我正巧找易大师也有事,不如我们明天一起去寻她?”
脑中浮现了一张瘦削的脸,陆司澈拒绝道:“她的课业很重。”
那日校庆,他见她中午用餐时,都有抱着书本在啃食复习。这样争分夺秒的复习方式,使他不愿意再在工作日内打扰她,因为耽误下的那些进度,极有可能会在她应有的睡眠时间而进行补足。
犹豫片刻,出声道:“周末吧,一中的高三,周末会休息一天,到时我给您打电话,咱们再一起去找她,您看行吗?”
廖宗元古怪向他看去,良久,忽然笑了笑,“行吧。”
左不过是多等上三五天,他自然等得起的。
不过,阿澈这孩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体谅别人的?
——
五月十八,周五,农历四月初四。
撑眼扫了遍手机上的日历,易夏翻了个身,打开许久不用的企鹅。
找到自家编辑的头像后,点入开始输字。
四月一夏:编编在吗?
终点二组-木莲:【自动回复】严打正在继续,请严格检查文中是否有……
终点二组-木莲:在的在的,四月你醒的那么早?存稿发到后台了吗?发到了我立马就给你开V。
木莲其实睡得并不怎么沉。
21世纪,找一份糊口的工作容易,但找一份与专业对口,与喜好相近的工作却是难于上天。
学生时期,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成为一名编辑,出社会后,现实却给了她狠狠地一个巴掌。
——杂志实体书产业凋零,许多出版裁员都来不及,哪可能招她这样的应届毕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