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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礼酒店。
一场阔太们的早茶交际刚刚结束,侍者在门口送客。泊车员拉开车门,其中一个太太侧头,低声问:
“究竟是哪位这么阔绰,”她身侧秘书适时将名片与小费一起塞入侍者手中,她说,“可否帮我引荐一下?”
她们这场早茶,来往交际已经都是金字塔上层的豪门圈了,在座却没谁有那个资格——包场整个曼礼就为了用一下停机坪,这堪称国宾级待遇。
就连那个挺嚣张的小明星许白镜,他养父之一在曼礼有股权,已经够他在首都横着走了,但他却也做不到这种事。
即使他们在寻常人眼里已经是不敢想象的富贵人家,和真正的顶尖豪门却还差着一段距离。
在国内,她只想得起迟家,但这次却显然不是迟家的手笔。
侍者都是受过训练的,低眉顺眼,口风死紧:“叶夫人,实在抱歉,您就别为难我了。”
那阔太叹了口气,不再强求,躬身上车。
不远处。
一个外表约莫二十多岁的青年站在门廊下,身边跟着表情尴尬的助理,而他在对着电话撒娇:“爸,我都说了我今天约了郑导在曼礼谈剧本……包场?我不想听这些,连你说也不行吗?”
他的五官十分精致好看,举手投足完全是被娇惯出来的小少爷。
正是许白镜。
“白镜,别任性,”电话那头男人声音非常沉稳有磁性,一听就是标准的男主音,只是语气有些烦躁,“下周带你去苏黎世滑雪,你喜欢的设计师不是出了新款吗。”
“我都说了,我不想听这些!”
许白镜从小顺风顺水到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更何况是在别人面前——《遇龙夜》的导演郑宵可就在旁边站着呢,让许白镜愈发觉得丢脸。
两人又争执了片刻,最后那边妥协了。过了一会儿侍者擦着汗来说:“许先生,您可以使用露天泳池周边区域,但请务必在十二点前结束。”
露天泳池是整个曼礼离停机坪最远的区域。即便如此,也是许白镜的养父动用了所有权力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而且只能使用到那位来之前。
“去别的地方聊也行。”郑宵是个戴圆片眼镜的中年男人,长相有几分民国书生气,他脾气也很好。
许白镜说:“没事,我爸什么都依我的,这对他来说也不麻烦。”
郑宵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最终没说什么。
侍者把他们带去露天泳池。
往日繁华的曼礼此时没有宾客往来,弦乐手们坐在上万平米的大堂中央调试乐器,喷泉在仿巴洛克风格的池中规律上涌。
中途郑宵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后说:“不好意思,我两个朋友稍后也会过来,影响吗?”
许白镜躺在遮阳伞下,其实有些不高兴,但没表现在面上:“嗯,您随意。”
郑宵的一个朋友很快就来了,是个留着中长发的男人,外表有些邋遢。许白镜听说郑宵就是爱交这些稀奇古怪的朋友,只要合得来连乞丐也能一起喝酒。
那中长发的男人想来同他握手,许白镜嚼着果汁里的冰块,低头专注地玩手机。
那男人就识趣一笑,不再搭话了。
郑宵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郑导,你我都时间宝贵,说话也不用多拐弯了,”许白镜摊开《遇龙夜》的剧本,“这个角色,我个人很喜欢,回去也把剧本读了很多遍——说得狂妄些,这个角色像是为我量身定制的,您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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