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完全清净了。
风平浪静,什么都不再有。
归零11
她感觉自己置身在小船之上,不停晃呀晃呀。
经历过的画面走马观花似的从眼前一幕幕飘过。
有她记得的,也有她不记得的。
还有很久很久以前的梦境。
她坐在华美的步辇之上,盖着红盖头,一副新娘子打扮。四下热热闹闹的,可她一脸冰冷,垂下的嘴角约莫还透着朦胧恨意。
她双手几乎僵硬,藏在嫁衣之下的是匕首。
上一次梦做到了这里便戛然而止,这一次,却延续了很长时间。
她看见了白鸩。
白鸩实在是好看呀。眉目有如飘逸秀致的水墨画,眼尾染着的深深色泽,又赋予他妖异艳丽。只是画面中看到的,与她接触的,大抵不同。
气势不如现在强烈,性子也不比如今沉稳,似正处青葱年华之际。
他亦是一身红衣,大抵该是新郎,远远瞧着这边,眸里嘴角俱是笑意。
经历两个世界没见到这人,再见到时,思念源源不断。
可步辇上的她并不高兴。
连一丝笑容都没有,只是将那匕首握得更紧。
千绯愣住。
画面渐渐散开,没告诉她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尔后她与白鸩坐在巨岩之上,那人似是在小寐,闭着眼,她却有点小心谨慎的。大抵是觉得这里不太安全。
巨岩下有人远远问了声:“你在上面做什么,那上面有什么?”
“有什么?”
她转脸看看还睡着的人,玩心大起:“有流氓。”
她对下面人说:“你快去通知大家,都小心些,别被流氓盯上了。”
“流氓什么样子?”
“流氓戴着个云纹白玉坠子!”
等下面的人将信将疑离开,她转过头来时,瞧见白鸩已睁开眼,瞅着她,略微弯着嘴角。
她心虚了。
白鸩也不恼:“过来。”
她方一走动,腰肢被人一揽,阴影袭过来,整个人便被锁在他怀里。
一只手触碰在她腰上,暖洋洋的,又痒痒的。
她瞪了一眼:“你真是流氓!”
“我不是。”白鸩莞尔,松开怀抱,又俯身去吻她,在她唇角轻声道,“现在你是流氓了。”
等她低头时,白玉坠子已经挂在了她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