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公斤!”凌漠喊道。
“靠!一旦爆炸,整个老房子都有可能塌!一个也活不了!”萧朗说,“你们快想办法打开一楼的防火门,我去试试能不能拆弹。把车里的枪和拆弹包给我扔上来!”
就在此时,二楼走廊里发出了一些响声。萧朗一个箭步蹿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倾听。
是一阵铁门关闭和上锁的声音。
“不好,他们把二楼到三楼的楼梯铁门给锁上了,这是要炸死所有人!”萧朗一边听,一边赶紧对唐铛铛说道,让唐铛铛把信息同步传给楼下的同伴。
隔着一扇门,萧朗努力听着外面传来的动静。
“怎么莫名其妙启动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不知道,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一个男人的声音。
“肯定是‘医生’!”女人说,“快去操纵室打开大门,我们先撤。处决了这个鉴定人,也不算白来。”
“可是,还有很多无辜的人。”男人说。
“都是些社会渣滓,浪费粮食。”女人说,“死不足惜。”
“不好!不好!操纵室的控制台被破坏了!”另一个男人高声喊道,“我们也出不去了!”
“肯定是‘医生’!肯定是‘医生’!这个狗日的要连我们一起困住,一起炸死。”男人说,“他要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接下来,是有人猛撞防火门的声音。可是防火门很结实,而且是上下开动的,所以这样的碰撞丝毫伤不到门的结构。
“不行,撞不开。”一个女声说道,“来,这边。”
黑暗守夜者的一行人可能走到了一楼走廊的另一头,萧朗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声音了。于是他重新来到窗口,接过凌漠丢上来的黑色皮包,然后转头对唐铛铛说:“万斤顶顶部的升降梯打开了,你先下去,配合他们弄开防火门。只要弄开了防火门,绝大多数人就能幸免于难。”
“你确定你能成功弄开其他铁门吗?”唐铛铛盯着萧朗。
“别小看我呀大小姐,等会儿你就知道我的能耐了!凌漠,你先爬上来,把她给我拽下去!”萧朗急得满脸通红。
“你们都下来!”萧望说,“减少不必要的牺牲。”
“我钻不出去这么小的口。”萧朗说。
“我要和你一起!我不能再失去一个亲人了。”唐铛铛拉着萧朗的衣袖,坚定地说道。
萧朗愣了下,对凌漠说:“赶紧想办法打开防火门。”
说完,萧朗和唐铛铛一起,向二楼楼梯铁门处跑去。
果然,铁门被一个链条锁锁上了。萧朗来不及考虑,直接用扳手卡住链条锁,用力旋转。随着萧朗竭尽全力的一声嘶吼,链条锁咔嗒一声被扭断了,铁门随即打开了。
来到了位于四楼的会场,会场大门也是从外面被反锁上了,从门缝里透出的人影、屋内传出的夹杂着哭喊和求救的声音中可以看出,会场里的人们因为求生欲的驱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其中还能听见程子墨尖声叫喊、试图安抚人们情绪的声音。
“都让开!不要站在门后!我要踹门了!”萧朗高声喊道。
萧朗等了一会儿,见门后的人影散开了,直接一脚就将大门踹开了,里面的病人和工作人员蜂拥而出,纷纷向楼下跑去。只剩下那个被捆绑在椅子上、背负炸弹的老人在瑟瑟发抖,还有在一旁轻声安慰的程子墨。
炸弹已经摆放在了眼前,萧朗反而冷静了下来,他蹲在老人的身前,观察着炸弹上线路的走向。
“年轻人,我已经六十五了,当年和我一起做鉴定的鉴定人都没了,我也活够了。”老人泪流满面地说,“既然他们要报复,就让我一个人赴死吧。你们还年轻,你们走吧。”
萧朗一边整理着电线,一边说:“怕死不是共产党!什么叫活够了,您还能继续活!而且,法律是什么?法律是需要敬畏的!鉴定人负责的鉴定,都是法律体系的组成部分,敬畏鉴定人、敬畏鉴定,就是对法律的敬畏!这帮人不懂得敬畏法律,我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保护住鉴定人的生命安全,就是对法律的维护,就是守住了法律的底线!这是我的职责。”
一席话说得程子墨和唐铛铛热血沸腾。
“还有五分多钟,来得及。”萧朗说,“子墨去看看凌漠那边进展如何。”
“凌漠他们正在用万斤顶上的牵引绳尝试拉开防火门。”程子墨离开了一会儿,又回来说,“人们都聚在门口,出不去。”
“那帮人呢?”萧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