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还有心思想吃的!”唐铛铛惊讶道。
“不吃饱怎么干活?”萧朗满足地说。
“去现场倒是不一定,组长,咱们的大沙盘可以模拟现场情况吗?”凌漠说。
“别啊!”萧朗叫道。
“可以。”傅元曼微笑着点头说,“早就开始在准备了,现场情况录入系统,现在正在搭建现场情况,估计二十分钟后,你们可以身临其境。”
“北安市不远啊!开车就三个小时啊!”萧朗叫道。
没人理他,大家纷纷整理材料,向大沙盘走去,留下萧朗站在会议室里咽着口水。傅元曼最后一个离开,他拍了拍外孙的肩膀说:“现场那片区域因为这起命案,房价大降,现在已经是一片瓦砾了。”
凌漠戴着VR眼镜,率先走进了大沙盘。和照片上一样,沙盘里现在呈现出的是一大片胡同纵横交错、房屋排列密密麻麻的复杂地形。虽然凌漠和程子墨对地形的识别能力超越一般人,但是进入了这个纵横交错、四通八达的区域之后,他们也清楚地知道,研究犯罪分子的进出口,并没有任何意义,凶手只要熟悉地形,就可以从任何一个胡同进去,再从任何一个胡同里出来。就那么几个公安摄像探头,想要躲开其实易如反掌。
“如果这么容易躲开摄像探头,为什么熟悉环境的三个嫌疑人却没有躲开呢?”凌漠暗自想着。
大家沿着胡同口走到了中心现场,赵元的家。
进了中心现场,每个人就做起不同的工作。聂之轩最先走到了五具尸体的旁边,静静观察尸体的状态;程子墨绕着院落走了一圈,寻找有没有其他的出入口;唐铛铛则企图捣鼓现场遗留的电脑,可是电脑数据没有复制进来,于是唐铛铛先行离场,去找傅元曼要硬盘数据;萧朗则在门口一边观察灯箱电源被截断的断口,一边想念着他的鱼丸拉面。
凌漠则牢牢记住了三双拖鞋的鞋底花纹,然后一点一点地研究起整个现场的血足迹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就过去了三个多小时。在门口研究完电线就无所事事,却又不好意思去打扰唐铛铛的萧朗早已急不可耐:“我最烦你们这么磨叽了。”
“磨叽是有原因的。”聂之轩笑着拍了拍萧朗的肩膀,说,“我现在观点和凌漠一样了。”
“凌漠?凌漠什么观点?”萧朗问,“这案子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吗?”
“刚才凌漠不是说,那三个人的步态不像是作案后的嫌疑人吗?”聂之轩说,“我现在也觉得这案子有很多疑点都不支持三个人是凶手。”
“真的假的?”萧朗瞪大了眼睛。
“走,去会议室,我们好好唠唠。”
到了会场,案情研究并没有开始。据傅元曼说,凌漠要去了现场提取到的捆绑五个人的胶带,去守夜者组织实验室里分析去了。现场的胶带把尸体捆扎得很紧,就像是木乃伊一样,所以法医们无法把胶带逐一解开,只有用剪刀避开胶带打结的地方剪开了胶带,然后整体递交给了实验室。实验室的民警也只是从胶带不同的地方提取了小块进行DNA实验,整体观察、寻找指纹,而并没有破坏胶带的捆扎顺序。把胶带复原,还是可以看得出当时凶手是如何捆扎被害人的。
又是三个小时,把吃完泡面的萧朗等到了抓耳挠腮的状态,凌漠才走进了会场。凌漠说:“我问一下,是先捆,还是先杀?”
“先捆。”聂之轩说,“尸体的创口和胶带的创口是吻合的,所以是捆好了再砍的。”
“之前你说,尸体有威逼伤、抵抗伤,但都很轻微,对吗?”凌漠问。【注:威逼伤,控制、威逼被害人时,在被害人身体上留下的损伤。主要表现为浅表、密集。抵抗伤,指受伤者出于防卫本能接触锐器所造成的损伤。主要出现在被害人四肢。】
“嗯。”聂之轩点了点头。
“听起来,你们有所发现?”讲台上的傅元曼微笑着问。
“确实啊,组长,这案子不简单。”聂之轩说。
“说说看吧。”傅元曼说。
“你说,还是我说?”聂之轩用征求的眼光看着凌漠。
凌漠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我就说一下我的疑点吧。”聂之轩说,“我的疑点,是从胶带开始的。这个案子给我们所有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抢劫杀人案。这是因为谋财案不同于谋人案,不会上来就杀人,多半有威逼、控制、逼供财物所在的过程。现场五个人都被胶带捆绑,看似是一个被威逼的过程,但有个逻辑上的问题。”
“什么问题?”萧朗急切地问。
“现场是割颈导致大量出血的,而血鞋印也说明是地面上有了血,凶手踩上去,再去各个房间翻找财物的。那么,既然是先杀人,后翻找财物,为什么要控制人呢?”聂之轩说,“难道不应该是先控制人,问出财物所在,再去翻找,最后杀人吗?”
“可能凶手对这几个人被逼供出的话有自信?”萧朗猜测道。
“这也是一种可能。”聂之轩说,“不过,现场的胶带我们都看了,牢牢地把几个人的嘴巴都贴了起来,那么他逼供什么?”
“这……”萧朗沉吟道,“好像还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