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周围的人甚至都没有看清楚男人用了什么样的手法,萧朗就再次倒地,被男人勒住了脖子,锁住了双手。
“刚才不算!我还没准备好……再来!”萧朗被压在下面,依然嘴硬。
然而就算萧朗凝神屏气,第二次他依然被同样的姿势给压住了。这一次,那人似乎为了让他吃到点儿苦头,在手上更加了点儿力气。萧朗脖子被勒,脸涨得通红,只好憋着气喊:“……大叔……松手,再不松手就,就挂了……”
男人不说话。唐铛铛急得想冲上去帮他,却苦于不知如何下手。她恼怒自己出门前怎么没有在网络搜索一点儿关于劝架的攻略。这时候,满脸通红的萧朗,牙缝里终于吐出了那几个字:“我,我认输……”
说出“认输”两个字之后,萧朗感到脖颈一松。一股新鲜的空气涌进胸口。他大口呼吸着,感觉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唐铛铛松了口气,过去扶他起来。萧朗摸了摸自己的喉咙,确认它还没有被勒碎。
“现在离开会还有二十分钟,你们的俯卧撑,在此之前,做完。”男人拍拍手直起身子,指了指地面,淡淡地说道。
萧朗输得心服口服,只有和唐铛铛一起,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开始做俯卧撑。萧望和聂之轩在一旁哑然失笑,在两人身边找了个地方坐下,帮他们计数。而那个可怕的小个子男人,则站在十米开外,依旧背着手保持着跨立的姿势,监视着他们。
“铛铛……”萧朗满是歉疚,刚想说点儿什么,便被唐铛铛打断了:“别说了,省点儿力气吧。”唐铛铛咬着唇,勉强完成着动作,却明显一次比一次更慢,很快,酒窝边便垂落下汗珠来。对萧朗来说不算什么的俯卧撑,对她一个从未经受过训练的女孩子,的确有点儿强人所难。
“臭小子……”萧望一边计数,一边感叹,“你啊,什么时候能改改这冲动好胜的臭脾气就好了。你知道那个人背后的字母是什么意思吗,就敢对他单挑决斗。”
“那……是什么意思?”闷头做俯卧撑的唐铛铛反而先好奇起来,她回想了一下,那三个字母似乎是TBM,这也不像是守夜者的缩写啊。
“什么意思?”萧朗一手支撑身体,一手挠了挠头,“啊,不会是‘特别猛’的缩写吧?这大叔也太狂妄了,至于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特别猛吗!”
唐铛铛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口气没憋住,趴在了地上。
“这个不算。”男人在远处喊道。
唐铛铛只好重新支起上身,再次艰难起身,轻声嘀咕道:“我恨死你了,萧朗!”
听到这句熟悉的吐槽,萧朗知道唐铛铛已经不再生自己的气了。他的动作也轻快起来,听哥哥继续解释道:“什么‘特别猛’啊,TBM是Trainingbaseministry的缩写,意思是‘公安部警务战术技能训练基地’。这个机构是专门培养警务技能顶尖教官的,这个机构出来的,都是顶尖厉害的人物。我一直很向往这里,可惜身体素质过不了关。刚才那个人,能进守夜者组织,还挂这么高的警衔,又穿着TBM的警服,估计他是TBM里面的高级教官吧。连TBM的高级教官都敢挑衅,你小子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嗯,难怪他动手那么快。我看哪,他不是TBM的,而是MSN的。”萧朗说。
“MSN?”萧望一头雾水。
“猛死你。”萧朗学着吊死鬼吐出舌头。
唐铛铛又一次趴在了地上。
2
用TBM长官的话说,部队里身体好的士兵,有的可以连续做两千多个俯卧撑,部队比武时,也是以五百个标准俯卧撑作为考核指标。四百多俯卧撑,对于守夜者组织里的某些成员来说,应该只是个达标数字。
这一番话,让艰难完成各自任务的萧朗和唐铛铛大吃一惊。好在唐铛铛又听说,这位TBM长官只是负责某一方向的人才培养,到时候每个人都会根据各自的特长,往不同的方向进行深度培训。唐铛铛略微安下心来。毕竟,要说计算机方向的话,自己的把握可就大多了。
还没开始新的旅程,就先被当成反面典型惩罚了一番,这让萧朗和唐铛铛很是郁闷。聂之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给他们俩买了水回来,和哥哥一样,萧朗和唐铛铛瞬间对聂之轩充满了好感。比起刚才的郁闷,此时此刻,他们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好奇。眼看大会的时间就要到了,两个人跟着萧望和聂之轩,一起走进了位于红楼一楼的大会议室。
这个修建于建国初期的大会议室,后期肯定被翻修过。阶梯状的弧形排列座位的会议室和桌椅虽然老旧,但是整体结构像是巨幕电影院,而且所有的座位都是带机械部件的。座位可以像高铁座椅一样调整前后距离和靠背角度,座位的侧面还有折叠小桌板。会议室可以同时容纳五十人开会,会场分为几块座位区,最中央的一块座位区显然是他们即将入座的地方,每个座位靠背上都已经被贴上了名条,显得整齐划一。
座位都被悉心打扫过,一尘不染。会议室前端的黑板被拆卸了,刚刚卸下螺丝钉孔还很新鲜,原有的黑板轮廓也依稀可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很大的LED显示屏。
萧望他们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中央的座位区里已经零零散散坐了些人。几个人一边沿着会议室的阶梯向下,一边张望着寻找自己的名条。
萧朗眼尖,最先发现了萧家兄弟和唐铛铛三个人的名条位于中间第二排的正中央。聂之轩的则在第三排,他打了个招呼,先过去了。
“借过,借过。”萧朗开路,他个子高大,在座位中间穿梭显得有点儿拥挤,一不小心,手里没拧好瓶盖的水已经洒在了前排某个男生的脖子上。
那个男生回过头来。萧朗正想开口道歉,却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看见那人脸上有一道诡异至极的疤痕,从嘴角一直划到了耳边。虽然疤痕有些年头了,一般人看过去不会太明显,但萧朗太过出色的视觉分辨力反而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张口结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那个男生反而像是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用手微微拂去了肩膀上的水渍。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