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戴个镯子啊,或者项链耳环都好。我那有,等会我去……”
她们说得热火朝天,连一眼都没看他。江也不甘被忽视,环抱双臂倚着门框,出声:“妈,爸好像在叫你?”
江妈妈扭头,“在叫我?”
“对,他看书不是喜欢喝茶嘛,可能是叫你帮忙泡茶。”
江妈妈信以为真,一边唠叨,一边让从悦等她,快步朝书房去。
江也立刻进屋,反手关上门。他盯着从悦的衣服看了几秒,“这身不好看。”
“可是书颜和阿姨都说好看。”
“我觉得不好看。”
“……”从悦无奈,近前捧住他的脸颊,“又怎么了,不高兴啊?”
江也垂眸盯着她的锁骨,眼里不悦又加了两分。她穿的不是抹胸款式,但肩膀处的布料是薄纱材质,透明一层几乎等于没有。
“这样穿冷,今天去买一条新的。”江也说。
从悦拆台,“酒店有空调,外面还穿外套,不冷。”
他一脸不爽,不说话。
从悦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失笑:“你又不是今天才看到这件衣服,买的时候就拍给你看了……”
“那是你没拍不清楚。”
“真的不露!真的,除了你谁看我,别想那些。”
“……”
两人正说着话,从悦手机响。江也一瞥,见是个陌生号码,“谁?”
从悦也不知道,摁下接听,“喂?”
那边响起从盛的声音。没有破口大骂,没有苦苦请求,有的只是颓然:“你弟弟昨天走了,在灵堂停了一晚上,明天出殡,你来吗?”
从悦愣了愣,而后默然不语,没有落井下石,也没有同情泛滥,一字未发。
没等到她的回答,从盛叹了声气,说:“白事酒订在礼拜六晚上,尊粤酒店四楼,C厅。”他顿了顿,“你如果有空就来吧,家里人都在。”
没有多说,他挂了电话。而从头至尾,除了“喂”字,从悦一句话都没说。
江也问:“什么事?”
她摇头,“从盛的电话,张宜的儿子死了。明天出殡,礼拜……”她说着才想起来,抬头看向江也,“礼拜六书颜和周嘉起酒席订在尊粤酒店?”
“对。三楼。”
“晚上?”
江也点头,见她拧眉,“怎么?”
她说:“从家的白事酒同一天,也是在尊粤大酒店。”
这真的凑了巧了,江也不欲她多想,揽她的肩,“没事,我们去我们的,不跟他们打交道。周嘉起他们选日子也没想到会那么巧……”
“我知道。”谁家不想选个诸事皆宜的好时候,就是有这么巧,就是恰好撞上了,谁也没办法。
江也问她:“你想见从家的人吗?”
从悦沉默三秒,到底还是摇头,“不想。”
要是从老太太听到,怕是又要骂她白眼狼,可人的感情就是这样,都说滴水石穿,她的心可不比石头硬,这么多年下来,早被他们用尖刀扎了个透。他们没有给予过她感情,她又怎么拿得出相应的情感来做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