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枫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得妥协。
“好,我把丽夫人找到,再缠她两日。”
沈容两手相叠,支在桌面上,拖着下巴,好奇的问道:“你怎么找?”
路芸暮还在宫中,也没几个人知道,她那日回宫,听言还做了乔装打扮。
“莞夫人是她姐姐,总该知道她去了哪里!”
沈容笑了笑,似乎看穿了魏枫那点儿小心思,揶揄道:“怕你只是想找个借口光明正大的去找云瑶吧。”
“哪有!我是因为魏王的事情才去的!”不知道是被说中了心事,还是被气的,魏枫脸上微红。
沈容摇了摇头。
“最近,寡人路过朝夕殿的时候,总是能听到两种不同的琴声,一种琴声是像莞夫人所弹,悠扬委婉,优美而悦耳,而另一种琴声倒极像在大梁所听的曲调,虽有高山流水,却又不够耐心,总有想要表现自己的急切之意,六公子,你说说看,这两种琴声怎么来的?”
魏枫的脸更红,依然死鸭子嘴硬,打死也不承认自己借着“请教”之意去接近路云瑶。
“这我知晓,许是莞夫人想要尝试另外一种风格也不定。”
装,继续装,一个才十七岁的小男人,居然还打起了比他大五岁的大姐姐的注意,还用了旧套路,她可还记得在大梁之时,他几乎要把自己的那把琴给烧了,这为了泡妞,竟然还一路走到黑,依然是用琴来吸引路云瑶。
路云瑶如今也二十有二了,大魏的女子多为十五、六就议嫁了,可路芸暮太过出众,在路家门槛都快踏破后,路家的两个闺女都过了议嫁的年纪,愣是没瞧上一个,所以到最后沈容登基的时候,都还未嫁出去,为了杜绝谣言,即便早就知道沈容是女人,姐妹二人还是自告奋勇要嫁给沈容。
沈容嗤笑了一声,不再拆穿他,而是从桌案上拿了一卷竹简,递给他。
魏枫看向竹简,问:“这是什么?”
“梁王道你在魏国已经待了些时日了,该是时候回去了,让寡人和将军劝劝你,让你收收心。”
魏枫闻言,五官几乎都皱到了一起,还是接过了竹简,打开看了一眼后,放回沈容的桌案上,摇了摇头:“我还未从霍大将军那里学到本事,我不回去。”
“不回去?你没看到竹简上说,已经派人来接你了?”沈容猜测,大抵是梁王顾忌她会把魏枫当成人质来威胁于她,虽说她不会做么做,可梁王不这么想,若真的是顾忌才派人来接魏枫的话,也就说明梁王还是非常在意这个孩子的。
魏枫陷入了沉思,大概是在思考怎么拖住要来接他的人,又该怎么说服自己的父王。
魏国又不缺魏枫这一个人的粮食,他愿意待他就待,就是要在魏国找一个媳妇,她也不拦着他,只要是梁王不反对。
大梁派来接魏枫的人还未到,却是太子魏敏之送的东西到了魏国,当初在大梁之时,魏敏之抬了好几箱的赔礼,说是为自己不当的行为道歉,沈容以路途遥远而谢绝了,他却说到她回来之时,再派人送过来,不曾想还真的差人送了过来,赔礼也比在大梁之时要丰厚许多。
这一堆赔礼中,最为让人觉得耀眼的是一尊玉人,白玉却剔透,雕砌成了一尊半截手臂上,衣裙灵动,含着笑意的美人,细看玉人的五官,却觉得有几分眼熟。
沈容拿着拿着玉人皱眉端详了许久,问身旁的青决:“不觉得这雕砌的玉人有些眼熟?”
青决也皱起了眉头,看了眼送礼来的大梁使者,随即附耳在沈容的耳旁,低声说道:“大王,这尊玉人长得像你。”
沈容……
魏敏之这个变态!
一想到这尊长得想自己的玉人被魏敏之把玩手上,顿时一阵恶寒,从未有过害喜的症状,忽然捂着嘴巴想要干呕起来。
大梁使者都愣了愣,不明所以,随之青决解释:“大王最近害喜严重,望请诸位见谅。”
沈容怀孕两个月以来几乎是吃得好穿得好睡,,完全没有过害喜得情况,青决说起谎来,也一样面不改色。
沈容怀孕的事情,魏国人虽然已经有所耳闻,但对于初来咋到的大梁使者,完全不知情,在听闻青决说魏王有孕,皆为之一怔,随后才在惊讶中回过神来,向沈容祝贺。
“恭喜魏王殿下。”
胸口那股恶心的感觉挥之不去,随之起身,对着使者挥了挥手,青决会意,对使者道:“诸位舟车劳顿了,已经安排了地方给诸位休息,大王身体有所不适,望请见谅。”
大梁使者自然是不能说什么,只能做出恭送沈容的姿势。
有了第一次害喜,沈容这症状就越来的严重,平日连最喜欢吃的东西一眼都不想看,就是连一口水都喝不下,霍景霆一日都不在王宫内,几乎把青决和近身伺候的人给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