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姐的面前切记不要提起离司命的名字。”路铭无奈,自从去年离辰离开未央城之后,原本身体健康的长姐,身体越来越差,看遍了所有明医,都无济于事。
病来如山倒,说的大抵就是路司若。
路家父母早逝,路家兄妹二人都是有长姐拉扯长大,也有过艰辛,但都熬过来了,所以路家的姐弟,兄妹之情比寻常人家的还要深,路铭对长姐路司若更是尊敬。
又是幽幽的摇头叹息了一声,正要转身离开,房门“啪”的一声就被人拉开了,路司若贴身侍女满脸的泪水,悲伤之意全都显示在了脸上。
“公子,小姐恐怕不行了……”侍女声音哽咽。
路铭闻言,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管家道:“把三小姐喊来。”随即走进了路司若的房中,纱幔放了下来,只模糊的看到床上躺了一个人,立在床边,路铭喊了一声“长姐”,这声长姐喊得艰难,嗓音中有悲伤之意。
“人都有一死,不过是早与晚的区别而已,我走了,莫要伤心,过两年等陈家姑娘及笄了就上门提亲,还有小妹的婚事,你也要注意一下,要用心给她找一户好人家。”路司若的嗓音很轻,气若游丝,似乎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路司若又轻声道:“把帐子拉开,我要好好看看你。”
闻言,侍女把幔子撩了起来。
即使重病缠身,卧床数月,路司若那倾城容颜还是不减,只是脸色苍白得没有任何的血色。
路铭的眼睛一瞬间便红了,这世间最让人割舍不了的莫过于阴阳两隔。
路家小妹路敏儿急匆匆的跑来,在路司若的床边蹲了下来,握住了路司若的手:“长姐,你不要离开敏儿,敏儿答应你,以后绝对不要胡闹了,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路敏儿满脸的泪水。
路司若闻言露出了一抹虚弱的笑意,淡淡的浅浅的笑意:“敏儿,往后好好听你兄长的话,长姐最担心的就是你,平日胡闹,有长姐和二弟护着你,可往后长姐不在了,也少了一个能护着你的人了。”
“不,长姐你不会死的!”路敏儿把长姐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颊旁,泪眼婆娑。
路司若看着自己的小妹,视线慢慢的变得模糊了起来,视线中似乎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最想念的那个人。
“阿铭,敏儿,我好像看到他了……”说罢嘴角慢慢的浮现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在路敏儿手中逐渐冰冷,无力。
“大姐!”一声悲痛欲绝的声音响彻整个路府。
而就在这声叫喊声之后,在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之下,一道疾风掠进了房中,黑影毫无声息的从他们的身边飞驰而过,待反映过来之时,路敏儿已经被推开。
“谁?!”路铭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了被推开的路敏儿,尾音咋落,就看清了来人的面貌。
“离司命!?”
离辰什么也听不进去,迅速的拉起已经没有了意识,只有一丝残识的路司若,让她坐了起来,自己极快的坐上了路司若的身前,一挥手,路司若的双手便平抬了起来,手掌张开,离辰手上也抬了起来,对着路司若的双手,像是两双手合起来一样,但中间还有半指缝隙,隐隐有气体流动。
“你别碰我长姐!”路敏儿推开了自己的兄长,想要冲上前去想要把离辰拉开。
离辰冷眼看向扫了一眼她,眼神及其的锐利:“把她拉开!”
路铭瞬间反映过来,把路敏儿拉住:“别打扰他,他在救长姐。”
闻言,路敏儿一愣,怔怔的转头看向自家二哥:“你说,我们的长姐还有救?”
路铭看着离辰,眼神露出几分沉思:“也许。”
离辰不停的把自身的真气渡过给路司若,想要保住她的心脉。
整整渡了五个时辰真气,但真的渡到路司若身上的,只有很少的一小部分,路铭看着离辰整整五个时辰都未曾停歇,却也不敢打扰。
但此时渡着真气的离辰忽然说道:“我会直至耗尽真气为止,若是我救不了司若,把我与她同埋一穴。”
二十几年前的现在,他功力有限,救人的能力也有限。
路铭闻言,顿了一下,迟疑了半响,才应了一声“嗯”。
出了房外,管家过来,问:“公子,要不要去通知国师?”
路铭皱了皱眉,国师向来反对自己的徒儿和长姐在一起,还因为此事常常在朝堂之上针对他们的叔父。
“不必。”路铭还未发话,房中就传来了离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