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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坐在桌案前,几乎是要把眼前还未盖印的诏书看出一个窟窿来。
青决中午过后便已经把诏书拟好了,也亲自送到了将军府,虽昨日在大殿中不欢而散,已经过了一日,沈容气消了一半,可却无法轻易原谅用着为她好的借口来算计她的人。
尽管如此,沈容还是知道事情轻重缓急,公与私之分,更况且,她身居魏王之位,很多事情都由不得她的性子来。现在的状况,并不是去计较算计算谁的问题了,而是怎么去度过难关,只是这度过难关的办法,实在叫她有点悚。
不仅仅是诏书已经拟好,就是婚期也已经定下,沈容掐指算了算,老魏王诏书中说了在诏书公布后的两个月内成婚,这倒好,眼前的这个诏书上把婚期硬生生的缩短成了一个月!
“虽然时间上会很仓促,但大王的婚礼决不会敷衍。”青决道。
沈容扯了扯嘴角,拿着玉玺,转头给了青决一个虚假的笑意,“寡人倒是想时间不敷衍,婚礼仓促些。”
青决闻言,竟然真的认真思考了半响,“若是大王希望如此的话,也可以。”
沈容:“……”
不再理会青决,把目光放回诏书上面。
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她去考虑,脑子乱成了一团麻,这盖印吧,自己再过一个月就是又有媳妇又有丈夫的人了,不盖印吧,魏国又会处于风雨飘摇的境地之中,她就愧对了老魏王。
她觉得老魏王是绝对早有预谋的,才会在这过去的三年时间里对她极好,就是想在今天的这种情况之下引发她的愧疚心。
沈容总归是做不来自私的人,久久叹息了一声,抬起玉玺,放到了诏书之上,闭上眼睛,用力一按。
现在不仅是她,就是霍景霆也为了这魏国而把自己的婚姻给牺牲了,但愿以后,不相爱却也不会成为婚内仇人。
她一盖上印,青决就把诏书收拾了起来,生怕她会出尔反尔一样。
事已成定局,沈容自然不会去反悔。
看着青决收好诏书,沈容的表情满满的沉重。
“诏书下了之后,密切关注沈安的一举一动,但凡他再做出任何出轨的事情,便按以下犯上的罪名处决。”她是心软,却不傻,沈安三番两次杀她,她不是泥人捏的,也是有脾气的,心软,那也是要看对象的。
“喏。”
“还有,那个舞姬……你如何处决了?”
青决微微低下头,道:“为彰显大王宽厚仁慈,留在了宫中。”
……彰显她宽厚仁慈?啊呸,这身份还是他们戳爆出来的!这会还给她戴上高帽了?!
“得了,寡人也不过问这件事情,准备准备,寡人要回宫了。”昨夜尴尬了一个晚上,还睡了一晚霍景霆的床,也该回宫了,不然霍景霆就该来找她算账了。
岂料沈容想要回宫了,青决却道:“大王,宫中不比将军府安全,昨夜沈安能行刺第一遍,就可能有第二遍,待这几日臣把宫中的人都换了一遍之后,再回宫吧,臣方才来的时候给大王准备了些衣物用具。”
……连行礼都给她收拾好了,她怎么就觉得青决这是故意的,好让她和霍景霆多培养培养感情?
试问,一只兔子和一只狮子能培养出什么感情来!?
青决从暂时给沈容准备的书房中出来,熟门熟路的绕出了院子,往霍景霆书房的方向走去。
霍景霆似乎无心阅书,一卷书卷放在自己的眼前,几乎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却没有看进去,提起了笔,却更不知道要写些什么。
不习惯这种自己无法掌握的感觉,更是不明所以的感觉,索性放下了笔,才出了书房,青决便匆匆的走过来,眉上似乎还有几分的喜悦。
“霍大将军,大王把诏书盖了。”
霍景霆一怔,郁闷的心情似乎好像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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