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眼眸漆黑,几分幽深森冷从他的目光中飘散出来。
沈容抓破头都想不明白霍景霆今天是抽什么风了,目光好像比平时看人的时候要冷得多。
沈容在琢磨霍景霆这厮到底抽的是什么风,公子玉却淡淡一笑。
“霍将军怎一听闻侍卫说大王与在下在烟雨楼就赶过来了?”公子玉似乎完全不畏惧霍景霆骇人的气势。
霍景霆也从沈容的脸上收回目光,平静的端起桌几上的茶,浅啜了一口之后,面无表情的抬起眼眸。
“孤男寡女,难免有闲言碎语,故我就来了。”
沈容顿时一愣,有几分诧异的看向霍景霆——连男人和女人区别在哪都不知道的霍景霆,居然还知道孤男寡女这个词语?!
沈容想起了在汾水驿站那时,不过是让霍景霆扶着她去方便一下,但霍景霆的动作几乎把她给憋出了内伤。
“因为闲言,所以霍将军就来了?”公子玉嘴角含笑,眼神中分明是有一丝戏谑。
沈容没有注意到公子玉眼神中的那一丝戏谑,却听得出来公子玉话里边的意思——霍景霆可不是那种因为闲言就会大动干戈的人,更不会因为担忧闲言,闲得无聊跑来和他们一起游江的人。
霍景霆会来烟雨楼的原因,沈容也有几分好奇,所以一直看着霍景霆,等着他说出原因。
“是。”答得毫不迟疑。
……
沈容又是一愣,就这么直接?这分明就是敷衍人!
但明知道霍景霆是敷衍人,她也不敢拆穿。
“可霍将军似乎不像是这么在意别人看法的人。”公子玉淡淡的拆穿。
原来不怕死的人就在这!沈容对公子玉这种精神如同洪水泛滥滔滔不绝的敬佩,认识霍景霆这么久以来,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一个敢这么正面拆穿霍景霆的人!
“我是。”霍景霆再一次承认。
公子玉:……
沈容:……
总觉得这没法交流下去了。
“大王,似乎要下雨了,可要靠岸了?”在外的霍一低下头,看进船舫中,一时间似乎看到了自家的将军和公子玉的眼神相对的瞬间像是有短兵相间,但又极快的各自的恢复了常态。
是错觉吧……?
再看大王,大王……这又是怎么了?
眼神闪亮,似乎是听到了一个好消息一样。
“靠岸,靠岸,信侯君不能着凉,淋了雨就不好了!”沈容从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要逃离这么一个地方。
只是沈容这才把话说出来,这船舫内原本还比较温和的温度,一下子像是从江面上吹进了寒冷的风一样,有些冷意。
画舫缓缓的靠岸,霍景霆所在的位置靠进岸边,便第一个上了岸,而后到沈容想要上岸的时候,霍景霆却挡在了前方……
眼睁睁的看这霍景霆朝着自己伸出手,沈容有那么一瞬间想和公子玉说:你先,你先!
但只怕这话说出来之后,霍景霆直接把她拖下江里面,面对霍景霆,软得像包子似乎是天生的一样,默默的,不敢露出半点的不愿,还是把自己的小手搭在了霍景霆的手上。
肝颤肝颤的,特别怕霍景霆再度抽风,稍有再用点力气,她这旱鸭子就得掉水里了。
到底还是能平安的着陆,等公子玉也下了岸,已经飘起了细如发丝的小雨,也打算回宫,才把公子玉送上了马车,与霍景霆说句告别的话。
霍景霆却是对着公子玉马车上的车夫道:“你们先回宫。”
闻言,公子玉撩开了竹帘,正要说些什么,霍景霆冷飕飕的看了一眼那车夫,那车夫打了一个冷颤,没有半点的迟疑,一鞭子抽向马儿,那马车就跑了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