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容心情多少有些复杂,虽然被她们算计过,可这一句话却能听得出来,是真心的。
那份紧张似乎也缓了些,她紧张的原因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在成婚当日,身边没有能给她说贴己话的人,没有亲朋好友,心里头一直空荡荡的,所以路芸暮这句话多少让她感动。
这婚一成,就不会再有第二回了。
沈容并非出嫁,也不需要等轿子来抬,装扮好之后,只需要坐上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前往行礼的的庙堂,在庙堂之中外与霍景霆汇合。
在宫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抬头便见霍景霆,喜服也是红边黑袍,头发全数用紫金冠束了起来,如沈容所想,他并未执扇,而是腰间配了把黑剑,手放在剑柄上,英姿勃发的看过来,似乎有风,卷起了他的衣袍。
站在那空无一人的阶梯之下,如一把凛冽清冷的剑一样,傲然屹立,不可移易,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把他摧毁。
霍景霆配剑成礼,文武百官却是不敢乱言,但心中不免的旁言霍景霆该不是怕有人来抢亲吧?
但谁敢抢他霍大将军的亲?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
站在不远处,看见下马车的沈容,霍景霆分明有一时的怔愣,待人走近,脸上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沈容无语了,都要成礼,还摆着一副黑脸给谁看?
两人无话,一路携手走上庙堂的阶梯,这些繁文缛节都不重要,最为重要的是她该怎么度过今晚的洞房?!这个才是重点!
要不今晚再喝点酒酝酿一下?再壮点胆,直接扑了霍景霆了事,再也不用担忧该怎么发展下去。
沈容分外安静,霍景霆瞥了她一眼,只见她的皱了皱眉,又松了松,又皱了起来,眼神最后又一变,似乎有些毅然决然,表情变化很是精彩,
“今晚,你若是敢沾半点酒,我就从殿中把你扔出去。”霍景霆似乎早已看透了沈容,便出声威胁。
沈容蓦地用吃惊的眼神看向他,似乎在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也发现她准备喝醉扑倒他的打算?!她、她也是想想而已,而不是真的要扑呀!
霍景霆没有再注意沈容多变的表情,而是收回目光,继续往上走。
白日全是在进行各种繁琐的繁文缛节,连停下来喝口水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一日下来,她累得似狗,霍景霆却是没有半点的疲惫之意。
夜晚姗姗来迟,当真到来,沈容又觉得夜幕降临得太快了,快得让人猝不及防。
沈容一沾酒就容易醉,且今日是大婚和一群大老爷们也没有什么可聊的,聊着聊着只会让人尴尬,所以早早便回了寝殿,也就是她与霍景霆的新房。
沈容自己一个人寝殿中穷紧张,走了不下十圈寝殿,而霍景霆还没有回来,他则是有他自己的节目,大抵现在在和他的那群出生入死的的弟兄在喝酒。
霍景霆虽名义上说是入赘,可是究根结底,霍景霆与她可以说是平等的,没有任何的的地位差别之分。
在等待的过程是最为难熬的。
宫廷后院中,有为大臣专门设的宴席,也有为霍景霆那十个弟兄,也就是霍一到霍十设的一桌,平日里都不敢在霍景霆面前多说一句话的,在这喜宴上个个都像是卯足了劲一样,一直在给霍景霆敬酒,平日里甚少沾酒的霍景霆,也不知是因为何种原因,来者不拒。
夜已渐渐深,诸多大臣也渐渐离席,就剩下霍景霆那一桌。
青决看着那依然醉熏的霍景霆,有些担忧,正想上前劝停,身旁忽然传来一道似乎看好戏的男声,问:“那小子喝多少了?”
“也有两……”青决蓦然一怔,转头一看,微惊,“国师你这些日子都去了哪里?”
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王宫中,除却了离辰,也没有别人了。
离辰嘴角微勾,斜眼看了他了一眼,带笑道:“我说过我会帮助容容那丫头,却没说会留在这宫中,留在未央城中。”
青决皱了皱眉,到底还是没有把不悦表露出来。
离辰看向不停灌酒的霍景霆,笑意渐浓,语带调侃:“看来这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霍景霆,现下倒是有了害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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