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霸应了。
桓安不再淹留,很快启程回宫。张霸也跟着出门,去了一趟嘉义侯府。
徐国公主不是不想斩草除根,事实上陈瑾顺利地出了风头之后,她就一直在找那才子了。可惜这人自幼在京中长大,三教九流的路子多得很,早就躲起来了。徐国公主没有桓安这样的人脉,又不敢大张旗鼓,哪里找得到?
听说人被桓安找到,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再听桓安愿意替她遮掩,更是摇摇欲坠。
她当然不认为自己跟桓安有任何情分,说是好心替她遮掩,其实是将一份把柄捏在了手里。但她没有选择,还要欢欢喜喜地承了这份情。
把那瘟神送走,便立刻叫来了丈夫和女儿,商议此事。
“娘不必这么担忧。”陈瑾竟然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现下是他抓住了咱们的把柄,可只要他在陛下那里遮掩过去,这又何尝不是咱们抓住了他的把柄?”
桓安没有将事情如实上报,那就是欺君之罪!他若是不想此事曝光,往后就必须要站在陈瑾这边,帮着他一起遮掩。
如此一来,相当于她在在宫中多了一份助力。
不能说是大好事,但也说不上是什么坏事。
徐国公主也反应过来了,“我儿说得对!现在这位陛下,和太-祖皇帝可是大不一样,桓安只怕也想在宫中广结人脉。”
桓衍登基三年,已经足够有心人摸清楚他的脾气了。伴君如伴虎,尤其是这位陛下,纵然是桓安这样的老狐狸,也不敢轻忽,需要一位嫔妃在后宫作为他的奥援。这样平时可以互相通报消息,关键时刻则能齐心协力,让皇帝做出有利于他们的选择。
桓安当然是在利用陈瑾,但陈瑾同样可以反过来利用他,不是吗?
一家人想到这里,都放松了不少。
本来他们最担心的,就是陈瑾入宫之后孤立无援,又未必能够立得住那个才女人设,万一触怒皇帝,那就不是青云路,而是黄泉路了。而今有桓安在,反而能稍稍放心。
放松下来,徐国公主看向女儿,才意识到不对劲,“我的儿,你这是想明白了,愿意入宫?”
“事已至此,哪有我选择的余地。”陈瑾道,“既然再怎么不情愿也还是要去,倒不如高高兴兴的去。就算不得陛下垂怜,后宫嫔妃也总好过胡乱嫁给什么人。再说,现在不是有桓总管了吗?”
徐国公主又惊又喜,拉着她的手,摩挲着她的发顶道,“好孩子,你能想得开就好。宫中不比家里,委屈你了。”
母女俩说了一番贴心话,才各自散了。
……
和光殿。
甄凉也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兴宁县的第一批香料终于送到了。
不但如此,白姑姑还居中联络,拉拢了整个兴宁县的富户,让他们也投了这门生意,听说甚至连官府都插了一脚,只是没有自己出面。
让出去的都是从白姑姑自己的那一份利里出的。按照她的说法,香料不比别的,这东西贵重,要有门路才能卖得出去。甄凉在宫中,能接触到贵人们,将这东西推荐出去,这门生意才有得做。
兴宁县有这种香木,难道千百年来,其他人就是傻子,都没发现不成?
只是这东西不当吃不当穿,普通百姓根本不会在意。就是有一两个慧眼的,认出了好东西,没有那份本事,也不敢做这个生意。这种东西,普通人家买不起,千里迢迢运到京城或是江南,光是路费就是一大笔消耗。何况市面上已经有许多香料,突然冒出来一种新的,谁会买账?
再好的东西,卖不出去也是白搭,还得填进去大笔成本。
白姑姑拎得清,甄凉也不是唯利是图的人。生意嘛,总要大家齐心协力,才能做得长久。
于是便跟桓羿商量着,他们也出一份。
反正这门生意虽然是为了赚钱,但也是为了给桓羿拉拢一些人脉。宁州当地自不必说,这生意做起来,就是当地的龙头买卖,官府不可能不重视。而从宁州到京城这一路,也都大有可操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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