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太子林拽下辎车,然后拽住太子林的两条胳膊,使劲“噌——噌——噌——”的往自己的房舍拖去。
太子林本就只着里衣,还被祁律粗暴的撕烂了,这会子拖在地上,里衣被拽的打卷儿,很快露出太子林的腰腹,那精瘦却布满肌肉的腰,看起来充满了年轻的青涩,又充斥着一股男性的气概。
小土狗跑过去,赶忙叼住“自己”的衣裳,生怕自己的身体走光,而且还是大庭广众之下走光,虽这个时辰没什么人,但在馆驿里公然“裸奔”,也太不雅了。
祁律满头是汗,刚开始还能欣赏一下太子林的身材,后来实在没那个精力了,感觉自己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衣裳都湿透了,太子林就是一头牛犊子,太沉了!
“吃什么长大的……”祁律一边扯着太子林,一边喃喃自语:“一身腱子肉……太沉了。”
就在祁律与太子林作斗争的时候,“吱呀——”旁边的舍门毫无征兆的被推开,一个小豆包从里面揉着眼睛走出来,是公子小白!
公子小白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揉着眼睛,睡眼惺忪,还打着哈欠,小嘴巴张成了“0”型,谁也不曾想过,未来争霸春秋的一代霸主齐桓公,小时候竟长得这么可爱,萌死个人了。
就是这样可可爱爱的小白,揉着眼睛,奶声奶气的说:“噫,大半夜的,你怎的偷了个男人回来鸭。”
祁律:“……”霸主式吐槽。
祁律把公子小白和公子纠都吵醒了,公子纠见弟弟从榻上起身,赶紧也去看看究竟,就看到祁律拖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年轻美男子,饶是公子纠平日里稳重老成,也吃了一惊,一双眼睛里满满都是惊讶,说:“义父,您这是……?”
祁律喘着野兽一样的粗气,做贼一样压低声音,说:“还不快来帮忙?”
于是祁律带着两个小豆包,还有一只小奶狗,终于把太子林拖进了自己的房舍。
公子小白睁大了眼睛,习惯性的揪着哥哥的衣袍,打量着躺在榻上的太子林,奶声奶气的说:“你说你偷来的男子是太子林?”
祁律揉了揉额角,谆谆教导的说:“小白,这不是偷男人。”
公子小白咬了咬小肉手,说:“那这是甚么鸭?”
祁律一脸正义的说:“这是救,我是救了太子林。”
公子小白皱着眉头,好像觉得还是自己说的“偷男人”比较贴切。还是公子纠明事理,岔开话题说:“义父,纠观太子面相,怕是中毒了罢?”
祁律点点头,说:“确实中毒了,一条腿已经踏进鬼门关了。”
公子小白说:“那窝去叫医官来鸭!”
公子纠拽住小白,说:“小白勿去。”
祁律也说:“馆驿里的医官都是洛师人,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太宰都会知晓,如果找馆驿的医官太危险了……然咱们带来的郑国医官,又不知有多少是王子党,所以也不能找随行的郑国医官。”
公子小白嘟嘴说:“那怎么办鸭?”
祁律想了想,太子林已经算是万幸了,虽然中毒,但是他中的河豚毒很轻,并不是那种剧毒,一口毙命的类型,只是一连服用了很多次,再轻的毒恐怕也会囤积。
不能找洛师的医官,也不能找郑国的医官,太子党的拥护者齐国的队伍还不知去向,唯一的办法就是靠自己。
祁律眯了眯眼睛,似乎在冥想,因为以前学过打理河豚,所以河豚毒祁律了解一些,说白了,其实河豚毒是无解的,就连现代人也没有解河豚毒的特效药,一般都是采取催吐、洗胃和对症下药的办法,更别说现在是医术落后的古代了。
但食用河豚的历史非常悠久,可以从现代推进几千年,古人已经开始食用河豚了,很多古人拼死吃河豚,而且留下了很多“偏方”,例如大名鼎鼎的苏东坡,就对河豚美食情有独钟。
东坡肉可谓是如雷贯耳的美食,其实苏东坡不只是对东坡肉颇有研究,还对河豚鱼赞赏有加,并且为后世留下过烹饪河豚的秘方,其中便有给河豚祛毒的“秘方”。
祁律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说:“我需要蒌蒿、荻笋和芦根。”
公子小白歪了歪头,奇怪的说:“为甚么要给太子吃草鸭?”
蒌蒿、荻笋和芦根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不怪公子小白觉得这些东西都是草,无论是蒌蒿还是芦根,在古人眼里都很不入流,不是长在荒地,就是长在臭水边,这些东西放在平头老百姓眼里,也不会多看一眼,更别说公子小白是贵族之后了。
祁律要这三样不起眼的东西,旁人也不会注意甚么,吩咐了仆从去找,仆从虽很奇怪,但没有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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