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有羊羔跪乳乌鸦反哺。”
这是赵格同其余几位皇子最不一样的地方。
皇后将他护得太好,皇帝也放纵了一些,虽然聪慧却也不惹事生非,有些像寻常人家的孩子,家产富足万事无忧,孝父母悌兄弟,有些事情,不知是真的懵懂,还是不愿相信。
“五郎还记得吏部大火吧?”
赵格点头。
“你也觉得,是书吏疏忽所致?”
赵格看向赵和,既不点头也没否认。
“我从邺城回来之后,查出吏部前些年官员考核漏洞百出,一场大火便将近十年的记录付之一炬,五郎还记得上一任吏部尚书吧?”
赵格当然记得,太子少年时期的太傅,春天的时候便乞骸骨回乡去了。出声道:“二皇兄的意思是,这便是父皇的宽和之处了?”
赵和凝神看向赵格:“只是父皇不仅为父,更要为君。”
赵格忽然有些看不懂赵和,就算是平日再亲近,太子也是他同母的胞兄,更何况皇后对他也有养育之恩,压了压心头的怒火,问道:“那皇兄的意思,是想取而代之么?”
赵和摇头:“五郎说道乌鸦反哺,我在凤禧宫长大的,不会做这种狼心狗肺之事,入朝也只是想做能臣。”
“那皇兄今日何必要说这番话。”
“五郎你自小聪慧,定然明白,父子君臣,一切都由父皇定夺。”
汤池中蒸腾着白色的水汽,赵格却仍将赵和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他从小便对这个养在母后膝下的兄长深信不疑,赵和也从未跟他说过半句假话,房间的侍从早已在二人开始说话之前便已退了下去,只听得时不时冒出来的咕咕嘟嘟的水泡声。
赵格忽然大笑:“既然一切由父皇定夺,那现在思虑再多也不过徒增烦恼。”
赵和看着赵格,极为认真地说道:“为兄只做分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