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砰”的一声马车被掀开,有黑衣人从头顶树枝处跳下,苏霁华攥着手里的利剑,脸上是被风吹过来的细密雨珠。那雨落到她身上,粘在她的绸衫上,渐渐濡湿全身,苏霁华瞪着一双眼,满身冷汗。
攥着剑柄子的手因为用力而疼痛难忍,苏霁华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黑衣人朝自己刺来,她举起利剑横挡,剑身“铿锵”一声被甩到一旁。
苏霁华没学过武,能挡住这一下已然算万幸。
贺景瑞骑马从马车后头赶来,一剑将那黑衣人挑了下去。
“抓住我。”砍断马车缰绳,贺景瑞带苏霁华上马。
雨越下越大,苏霁华努力的睁大一双眼,攥住贺景瑞的宽袖。
身后的黑衣人穷追不舍,苏霁华埋首在贺景瑞怀里,声音被风吹散,“那些暗卫呢?”
贺景瑞勾唇,按着苏霁华的脑袋勒马跳过一深坑,苏霁华被颠的一个哆嗦,小脑袋重重的磕在贺景瑞胸口。
“刺杀当然要杀还算数。”话罢,贺景瑞陡然停住了马。
黑衣人围堵过来,贺景瑞看似穷途末路,退无可退。
为首的黑衣人勒马而行,看贺景瑞尤其瞧瓮中之鳖般蔑视。“贺景瑞,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贺景瑞揽着怀里的苏霁华,眸色微动。“既然要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哼,你早就猜到了不是吗?”黑衣人仰头,侧身让出身后揽着阿宝的李莞。
李莞面无表情的看向贺景瑞,怀里的阿宝神色惊恐的朝着苏霁华伸手,似乎是全然没有想到为什么她只是睡了一觉就变成这样了。
“李肃与沈家联合,要治你贺景瑞于死地,这事凭你贺景瑞还猜不到吗?”黑衣人哈哈大笑,显然是对能把贺景瑞压下一头而十分欣喜。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即便贺景瑞并未做什么,那些阴暗地里滋生的东西都在伺机而动。
贺景瑞手持长剑,指尖慢条斯理的抚过那沾着雨珠的剑穗子。
“敢问阁下,可是黄将军?”
黑衣人也不避讳,直接就扯了脸上的面巾,语气嚣张道:“即便你知我身份,那又如何?”显然已将贺景瑞看作囊中物。
“原来御林军也早就归于沈家了。”贺景瑞替苏霁华抹了一把脸上的雨珠,然后细细捻了捻她的耳垂。
苏霁华低着小脑袋靠在贺景瑞怀里,浑身发冷,只男人胸口处的肌肤炙热滚烫,让人安心。
“贺景瑞,别说废话了,就让本将军来会会你吧。”黄将军手持长剑,驾马而来,气势汹汹。
但正所谓反派死于话多,还不等苏霁华紧张一下,那原本靠在黄将军身边的李莞突然出手,直接就把那黄将军一剑把脖子给抹了。
可怜那黄将军瞪着一双眼,直接从马上歪倒摔了下来。
阿宝被李莞箍在怀里,用手掌遮着眼。
苏霁华埋首到贺景瑞怀里,听到不远处传来马匹声。
那些黄将军带来的人面无表情的转身,一字排开冲进后头赶来的人马里,将那群人马杀的片甲不留。
李莞驱马上前,身上都被雨淋湿了。“明日再回扬州太守府,沈国舅那处就交给我吧。”
“嗯。”贺景瑞点头,苏霁华看那李莞从怀中取出一张人。皮。面。具,递给一旁身形与方才的黄将军极为相似的男人,顿时便明白了贺景瑞和李莞的计划。
“走。”带着苏霁华,贺景瑞淋着雨漫步下山,将人带至山底下的一茅草屋旁。
茅草屋显然不是新搭的,有多处破损,被雨淋得湿漉漉的泛着潮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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