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才她躲在圆桌底下被硬生生扯出来后丢盔弃甲的挫败感,苏霁华只感觉腰酸背痛的厉害。
“小寡妇,加点芝麻。”天阙吃完一碗杏仁茶,抬起下颚朝不远处橱柜上摆置着的一罐子芝麻示意了一下。
苏霁华忍下一口气,怒瞪了那厮一眼。“刀削面加了芝麻不好吃的。”
苏霁华虽然会做一些小糕点,但是只属刀削面做的最好吃,所以这人便缠着她要吃刀削面,苏霁华本不愿允的,可是一想到自己快要被折腾散架的身子,还是灰溜溜的滚出来做刀削面了。
“那就做两碗,一碗加芝麻,一碗不加。”
苏霁华深吸一口空气,为防这人再狼性大发,赶紧扭身去取了芝麻罐子来,然后将面团分成两份,给其中一份加了芝麻。
面团揉好了要醒面,苏霁华觑着天阙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警惕的捂住自己往后退了一步道:“我都给你做刀削面了。”
天阙哼唧一声,没有说话。
苏霁华顿觉危机感十足,为了自己不在那种事上英年早逝,转着眼珠子道:“咱们来玩骰子吧。”
“玩骰子?”天阙挑眉,似是有些意外。
“怎么,不敢?”苏霁华挑衅道。
“赌注?”天阙眯起双眸,是个禁不住激将法的人。
“这样,我输了就给你钱,你输了就记账,日后再还,如何?”苏霁华知道,贺景瑞是净身出户的,身上没什么银钱,就连外头围着的那支军队都是靠苏家养着的。
其实她玩骰子也不是想要赢钱,就是想找这人寻些别的事做,不然老是缠着她做那种事,她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啊。
“来。”天阙一勾唇,上下打量一番苏霁华,双眸沉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霁华忽略那股子怪异感,跟在天阙身后一道进了主屋,然后吩咐梓枬去罗翰那处寻了骰子来。
罗翰是个会玩的,房里的东西多了去了,梓枬不消片刻便捧了骰子过来,小心翼翼的替苏霁华和天阙归置好。
那三个骰子以白玉而制,正方形状,相对两面合必为七,而一点和四点上被漆成了红色。旁边是骰蛊,青竹而制,边缘有些磨损,显然是惯被用的。
苏霁华在未出嫁前常常跟罗翰躲在房里头玩骰子,实际功力不错,但就是不知道这天阙是什么情况了。
榻上茶案被收拾干净,只放骰子,旁边另放了一张桌子,置茶水糕点,还有记账的东西,元宝站在两人中间,提着毛笔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比大比小啊?”苏霁华摇了摇骰蛊,主屋里头立时便响起了清脆的碰撞声,听在耳中让人有些激动。
“大吧。”天阙懒着精神靠在榻上,就像是没骨头一样的把脚搭在了一起。
苏霁华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道:“喏,你先来。”苏霁华有意想看看天阙的实力,不然过会子若是她输的太难看也可以耍诈说没现钱了。
天阙拿起骰子放进骰蛊里,清脆的敲击声在骰蛊里转了一圈,“哗啦啦”的揪着人心。
没摇几下,“啪”的一声,骰蛊被按在茶案上,苏霁华瞪着一双眼,使劲盯住那骰蛊,声音绷紧。“开。”
天阙的指尖按着骰蛊轻敲,姿态悠闲,眼角不经意的往苏霁华那处瞟了一眼,然后缓慢打开了骰蛊。
骰蛊被打开,露出里面的三个玉色骰子,分别是一点,三点,两点。可以说是很烂了。
苏霁华嘲笑一声,然后胸有成竹的拿过那骰蛊和骰子用力摇了五六下,最后“啪”的一声盖在茶案上,震的那茶案一动,茶面上的深刻纹理似都被划开了,深刻显示出了苏霁华万分激动的心情。
元宝瞪圆了一双眼,紧张的盯着骰蛊。苏霁华也有些紧张,她很久没玩了,都没有感觉了。
骰蛊被掀开,三点,两点,两点,险胜。
“哇啊!元宝快记下来。”苏霁华惊叫出声,乐的不行,直接就从榻上蹦了起来,差点撞翻茶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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