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官衙,朱厚照翻身上马便缓步往城门走去,沿途路口都是张贴告示的锦衣卫,衙役则拿着铜锣不停地敲喊
“太子殿下有令,全城百姓皆可参与举报通州官吏恶行!”
“太子殿下有令,全城百姓皆可参与举报通州官吏恶行!”
“太子殿下有令,全城百姓皆可参与举报通州官吏恶行!”
屋内的人没想到大兵进城最后竟会是通州官吏被拿下了,但是一时之间却仍是没人敢开门出来。
“当家的,你不要命了,上次那个所谓的御史来你以为是青天来了,可是怎么样?要不是奴家把嫁妆都卖了贿赂牢头,你早就死在牢里了,现在身上的伤还没好完呢,你也不想想以后剩下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啊。”一间屋内妻子哭着声音说道。
男人无奈的放下拉着房门的手,他名裴茂,家中本是通州城外一个勉强算大的地主,然而去自幼喜欢汉初公羊之道,平日常为人打抱不平,直到结婚之后有了孩子才逐渐安稳下来。可是去年因为帮助一家即将饿死的百姓得罪了管事太监李威的干儿子曾光远,这一家人的女儿虽是饿得快不成人形,却被那曾光远看上了,正要逼迫那家人卖女儿,却正好被他所救。
随后那曾光远就带人打上门来,幸奈他多有庄户和乡邻帮助才打跑了他,随后就被人借故革去秀才功名,家中田地也被夺走,家中高堂很快病死,只剩下自己一家三口几乎沦为乞丐,之后不得不去商铺当账房维系生活。今年四月北直隶监察御史季光耀入城巡查,自己拼死上告,季光耀颇为亲切地接待了自己,可是当天晚上自己就被抓进了大牢,幸好妻子聪明躲到了柴堆后才躲过一劫,而后又贿赂牢头才将自己救了出来,当时自己已是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六尺高的汉子现在听到妻子的话他不禁流下泪来,现在他早已深深的明白,伸张正义,需要的是权力,不然自己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可是现在明白得太晚了。
“小民举报通州知州温瀚昌强抢民女,通州同知封景彰贪赃枉法,无故伤人,通州判官荆奇思私设关卡收取税收,通州户房、兵房皆是其帮凶,求太子殿下为我等做主啊。”街上传来如泣如诉的声音。
裴茂豁然转身,只见东城天香楼的掌柜柴光亮手捧状纸跪在一个锦衣卫身前,他身后屋内的还隐约传来呼喊声。街面上忽然变得静悄悄的,柴光亮见久没有动静,手也颤抖起来,朱厚照骑在马上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良久,终于下马亲自将他扶了起来“老丈,请起”
柴光亮站起身来,只见眼前之人乃是一少年,全身披甲,腰间挂着一把明黄色的宝剑。蓦然听到一声大喝“大胆,这是太子殿下还不见礼。”
朱厚照一把扶住了他,然后说道“老丈不必多礼,是本宫来晚了,是我朱家对不起你们啊。”
“草民。。。草民。。。草民不敢。”
朱厚照也没在意,而是对一旁的锦衣卫说道“告诉韩同知,所有来举报的百姓都要接待,有不会写的就有你们记录,不可遗漏一条。”
“卑下遵命”
屋内,裴茂低声对妻子说道“娘子,是为夫对不起你,若有好歹,还请把顺儿培养成人,为夫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报答你。”
“夫君,现在查的也是通州的官吏,那李威乃是皇帝的人,太子又如何会管自家人如何啊!”
“娘子,为夫自束开始学的就是一个义字,为夫学圣人之道,竟不如柴掌柜之勇气,更何况此贼害死我双亲,虽九世尤可报也,大义所在,我辈死不足惜,为夫现在才明白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两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夫君。。。”
朱厚照正打算继续出城,就见一个身穿长袍的中年人手捧状纸走向自己高声道
“草民裴茂见过太子殿下,草民举报皇庄太监曾光远殴打监生,强抢民田,逼死百姓,其勾结通州知州温昌瀚,通州吏目贺永贞,通州教谕庄玉涛捏造事实,诬陷监生以革其功名,此三人买通北直隶监察御史季光耀,小民喊冤告状几乎被他们打死在牢中,求太子殿下为小民做主。”
听到涉及科道言官,朱厚照也严肃起来,然后说道“尔等所说可否属实?”
“小民敢以性命担保句句属实。”
“起来吧,本宫来通州就是查办皇庄所有涉案人员,既然你本是通州人士,便随孤一起出城吧。”
“小民谢太子殿下”
见他翻身上马然后熟练的姿势朱厚照不由得微微点头,然后对身后的锦衣卫说道“去请6镇抚过来。”
“是”
很快6宏益便打马到来,翻身下马道“下官见过太子殿下。”
“北直隶监察御史季光耀涉案,即刻上报父皇和戴总宪,同时监视其府邸,不得使其走脱。”
“下官明白,下官斗胆,若其强行逃跑不知?”
“立刻拿下”
“下官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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