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行人到了乾清宫外,随着张懋走到殿内,回想着一路官员奇怪的眼神陈璇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乃是武勋,这些文官这样看着自己做什么?
“启禀圣上,泰宁侯陈璇带到。”
“微臣参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泰宁侯请起吧”
“谢万岁”
“太子昨日查案,有些事情想询问泰宁侯一二。”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微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泰宁侯近日为何未曾参与早朝?”
“回殿下,微臣前些日子偶感风寒,忘记向英国公告假,微臣之过也。”
“泰宁侯可知召你前来所为何事?”
“微臣愚钝,英国公只说十万火急,微臣实不知,请殿下示下。”
“确实十万火急,昨日孤清查通州,查出京诚课税司贪赃枉法,截留商税,不知泰宁侯可曾听闻?”
陈璇闻言如遭雷殛,整个人都僵住了,良久终于说道“臣。。。臣不知”
“泰宁侯可知这九品小官为何竟敢如此胆大包天?”
“微臣以为是。。。是有幕后指使之人”
朱厚照淡淡地说道“泰宁侯说得不错,不过昨日这课税司主官叶和安已在家中畏罪自尽。”
听到此话,陈璇像是一下活过来一般,说道“看来此贼果然罪不可赦,但妄图以自尽逃避大明律的制裁,实在可笑至极,微臣斗胆请殿下拿下此贼家小,严加惩处,明正典刑。”
听着陈璇义正言辞地声音朱厚照有些想笑,然后只是淡漠的看着他表演,似是感受到周围奇怪的气氛,陈璇有些不自在,毕竟自己在朝中也有一些“盟友”,却不知这等事情为何竟无人附和?
感受着周围的沉默,陈璇呼吸越来越沉重,终于,朱厚照说道“此人自尽之后,其妻子主动坦白,随后在其隐匿的庄园查到其贪赃所得皆是从通州运往京城,经手之人正是泰和号,其幕后主使者乃是户部左侍郎李贤。”
“殿下明鉴,此人不过一九品小官,位卑言轻,如何能结识户部左侍郎李贤,更何况李贤素有清廉之名,家中极为清贫,连住所也是租住,如何会是贪污商税之人。”
朱厚照露出隐晦的笑意,不动声色地朝某个地方看去,李东阳和谢迁对视一眼,明白某人已是凶多吉少了。朱厚照轻咳一声,然后说道
“泰宁侯以为李侍郎是冤枉的?”
“正是,微臣以为仅凭一畏罪之人一面之词不足以信,请殿下明察。”
“是啊,畏罪之人确实有可能作出栽赃陷害之事,且死无对证,那不知活着的人当堂对质泰宁侯以为如何?”
陈璇猛地抬起头朝朱厚照看去,然后望向户部方向,却现今日李贤竟并不在朝班之中,联想到刚刚入宫之后的种种异常,他终于明白过来,大势已去。。。
面色青白交织,良久之后,陈璇终于跪地道
“微臣贪污国帑,罪该万死,请圣上责罚。”
朱厚照面带笑意地问道“泰宁侯可知自己贪赃多少?”
“臣未曾细数,不过至少。。。至少一千万两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