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云礼这般木然,宋云展留下从宫里带来的御医,就带着怒气离开了。
直到国良赶来,看到慕云礼烫红的双手,他才被像提线木偶般拉去上药。
国良一边给慕云礼抹上清凉消肿的药膏,一边碎碎念叨:“这君后也是,怎么可以这么对公子。”
慕云礼忽的抬起手覆在国良的手上面道:“不是他,是我自己不小心,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再去为陛下重新熬药端来。”
国良嘟喃着嘴,气恼着行礼退下,边走还边低囔:“什么自己不小心,除了那位,谁还有这本事。”
慕云礼好像突然想开了,之前乔予安没回来时,他自己都能克服那些流言蜚语。
如今她回来了,他却又软弱了,其实注重的一直是他自己在乔予安心中的样子罢了。
慕云礼心想:只要她能接受这么残缺的自己,那这一切的困难都不叫困难。
他下定了决心,愿意为她孤注一掷,不再畏畏尾。
太医们寸步不离的观察着乔予安,慕云礼都没有机会近她的身。
他只好趴在桌上,远远守着乔予安过了一夜。
清晨,听到乔予安的轻咳,慕云礼才缓缓醒来。
束手束脚的趴着睡了一夜,慕云礼浑身关节都刺痛的紧,好一会才从凳子上起来。
刚走过来,就与乔予安对视上了。
乔予安眼神流露着苦情,干涸的嘴唇微微抿动,慢慢挤出一抹笑道:“早啊,云礼。”
原以为她听到了那么决绝的话,肯定是恨死自己了,没想到却迎来了这么一个暖心的笑。
慕云礼心里筑起的城墙顷刻间坍塌,他避开太医,来到乔予安面前道:“陛下,娶奴家吧,奴家想回到陛下身边了。”
乔予安带着笑容落了泪,若不是身子经不起折腾,她一定起来抱住慕云礼,大喊:我终于等到这天了。
而此时此刻,他们只能相视笑着落泪,彼此心照不宣。
半月后,司幽上下焕然一新,皇宫里每一处都被精心布置过了,喜庆的装饰品和华美的礼器摆放整齐。
整个宫殿都散着香气,高级熏香和各色美食都有自己独特的味道。
乔予安一身凤袍,腰间系着宝石点缀的腰带,头戴凤冠,高贵的气质,和富丽的装束显露出她的帝王气质。
慕云礼一袭明黄色锦缎婚袍,刺绣精美,错落有致,衣服上镶嵌的珍贵宝石有胜之而无不及宋云展婚宴当日所穿。
他身旁还有个被抱着的小娃娃,穿的和慕云礼是一个样式的衣服。
宴席开始,乔予安当众宣布:“吾夫云礼,为朕吃尽苦头,今日终于又回到朕的身边了,今后他和云展同位君后,平起平坐!”
大臣们纷纷道贺:“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君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身!”
紧接着声乐响起,宾客肆意举杯,欢快交谈,尽享这难得的盛宴。
乔予安牵起慕云礼的手,走上尊位,一同坐在宋云展身边。
乔予安右手牵着慕云礼,左手也握住了宋云展,给他一点安慰。
宋云展算是看开了,如今这样也挺好,既然爱上了她,那就要接受她的一切。
他端起酒杯敬他们,慕云礼率先端起了酒杯,乔予安也随着他们抬起酒杯共饮。
在宫宴外,冷月底下,一个身着玄衣面色不善,多出几许苦涩的人,自顾自的一杯又一杯的喝着。
尽管是琼浆玉液,也是喝得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