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寅肯定不愿意让夏盈光去外省读书的。
八月,夏盈光如愿以偿地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她高兴极了,把通知书抱在坏里睡觉。
而夏聪毅交了数百万的罚款,脱下一身西装,换上囚服,进了南城郊区的一所轻型监狱。
他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双鬓发白,被带走前,老泪纵横地对夏凯飞道:“凯飞,爸爸虽然不在,但公司还没完,爸爸的公司,就交给你了,你一定好好干。”
夏凯飞知道这事是李寅做的,他听见过夏聪毅和李琦的谈话,夏聪毅被带走了,他用力将一封辞职信丢在部门经理的桌上,在经理愕然的眼神里朝他竖了个标准的中指,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他怒气冲冲地上了楼,找上了李寅。
秘书正在打电话,见一个男人闯过来,连忙要拦:“你谁啊?干嘛的!哎哎哎!别乱闯!我叫保安了啊!李……李总!”
秘书没能拦住夏凯飞,让他给闯进了李寅的办公室。
夏凯飞是第一次来李寅办公室,他自己在李寅的环岛集团,是个小文员,拥有一张狭小的办公桌,一台整个部门最卡的电脑,一个最不灵的鼠标,处在不通风的角落里,还在饮水机旁边,人人随时都会经过他的位置,夏凯飞连扫雷都不敢玩!
可谓是压抑已久,积怨已深!
他在李寅公司里熬了这么久,要不是李寅和夏聪毅都压着他一头,他早就辞职了!
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换谁谁能忍?
夏凯飞闯进了李寅办公室后,秘书一脸尴尬地跟进来,很惶恐地跟李寅道歉:“李总,我不知道这个人,他突然就这么闯进来了……”他看一眼那怒气冲冲的瘦弱青年,“我要叫保安吗?”
李寅没什么表情:“不用叫了,你先出去,倒杯水进来。”
无论何时,他都能稳住自己的神态,将自己的心思藏得很深,无人能看透。他对仇人都能和颜悦色,但是面对着夏凯飞,李寅不太乐意对他笑。
他态度极为冷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闲闲地看着夏凯飞:“找我什么事?”
夏凯飞高高地仰起头:“我辞职了!”
李寅扫一眼电脑屏幕上的邮件,正有一封是夏凯飞的上司发来的。
他很平静地“哦”了一声,眼睛瞥着夏凯飞,似是在等待他的下文。
“我受够了!”夏凯飞恼怒极了,虽然他们家公司肯定比不上李寅,现在还出了这样的事,董事长都被抓进去了——但也不是完全没救了,完全可能起死回生。
李寅冲自己摆什么架子?
他捏紧拳头,不分尊卑地指着李寅、一字一句道:“你给我等着!别以为我就这样屈服了,别以为我们中宏就这么完蛋了!我发誓,我会重整旗鼓给你看看!”
他对李寅积怨已深,最让他痛苦的就是夏盈光那件事,无论如何,他也忘不了夏盈光,哪怕结婚了,他也始终想念着她。
现在他终于爆发了。
李寅并不生气,他不怒反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好,我等着。”
夏凯飞还是太过年轻,丢下狠话,见李寅没什么反应,又气又怒,反倒要把自己气得心脏病发了。他脸色都气得发白,连忙拿出药片吞了两颗,偏偏他又拿李寅没辙,他能做什么?冲上去打他一顿吗?
他看看李寅的身高,完全不认为自己可以以弱胜强。
夏凯飞灰头土脸地走了。
因为夏聪毅罚款交了好几百万,差点一千万了,相当于公司是完全没有流动资金。家里的钱、包括李琦腆着脸从娘家借来的一百万,都拿去填了公司的窟窿,可这还远远不够,夏凯飞找朋友借钱,但是都是一笔笔的小钱,根本不顶什么用。
这时,有个人联系了夏凯飞,说想买一点他手里的股份。
夏凯飞是火烧眉毛,急着用钱,而对方开价高出市价不少,他没什么这方面的心眼,也不是没想过是不是有什么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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