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相安无事过了数日。
这天,白子游从早到晚都没有炸炉,正心情颇好地整理着药瓶,忽然天边划过一道乌漆嘛黑的流光,直直落在了宁和殿前。
他一愣,霍然起身,扔下手里的一堆瓷瓶,拔腿就往流光落下的方向跑去。
宁和殿前的长廊上滴了几点血迹,门上沾了一道枯般的血痕,仿佛有人在长廊里踉跄几步,身子不堪支撑地倚在门上,&1dquo;咕咚”栽了进去。
刹那心颤。
白子游说不出那是种怎样的惊颤,头皮紧得麻,伸手推门时连指尖都在哆嗦。可宁和殿的大门纹丝不动,敲得重了,还会划过一丝禁制符文的流光。
大概是温千晓为防不测,晕过去之前将整座寝殿封住了,没想到竟连自己也一块儿拒之门外了。
&1dquo;千晓,千晓——”
殿内无人答应。
他又敲了许久,&1dquo;笃笃”声执着地一遍遍回响在安静的无名宫里,敲得雪貂沿着廊柱窜下来,不安地黏在他腿边,不肯离去。
白子游始终没能听见门另一边的人醒来应声。
最初的心慌渐渐变成不知所措的木然,他绕着宁和殿徘徊了数圈,最后抱着花糕坐在了门前。
这一坐就是半宿。
小仙君经不住熬,眯着眼,打了个小小的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固若金汤禁制忽然松动起来,稍稍敞开一条缝隙。只听&1dquo;吱呀”一声轻响,正殿的门缓缓开启,白子游整个人无意识地往后倒去,&1dquo;扑通”栽进了门里。
被压住的花糕惨叫起来:&1dquo;吱吱吱——!”
白子游被吓醒了。
他一睁眼便瞧见了满地干涸的血迹,脑瓜嗡一声,顾不上还在哀叫的雪貂,爬起来就往白玉床边冲。
那牵肠挂肚的黑色人影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面无血色,气若游丝,月白锦被上染了不少血斑污痕,瞧着甚是吓人。
温千晓其实才刚醒。
醒来察觉到门口孤零零地蹲着一团影子,便费了最后一点力气把门给开了。
用完那点力后,脱力的虚弱又汹涌着纠缠上来,要淹没仅剩的一丝丝清醒。他也乐得晕过去,心神一松,朝着无尽的黑暗堕下去。
&1dquo;温千晓!”
魔尊大人一个激灵,没晕成,吃力地睁开眼。
白子游拎起他一截空荡荡的袖子,神色空茫且呆滞,眼珠微微颤抖着,仿佛下一瞬便要泛起赤色。
温千晓心道不好,把人吓坏了,赶紧安慰道:&1dquo;阿霜,你听我说&he11ip;&he11ip;”
小仙君猛地哆嗦了一下,猝然回神,扭头冲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