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棒槌是很复杂的细活儿,用手扒去棒槌周围的乱草树叶,开出盘子,用“快当锯”锯断棒槌周边的树根,不能用斧子砍,树根有弹性会震坏棒槌。细树根用剪子剪断。用“快当签”仔细拔除棒槌周围的泥土,直到棒槌全部根须露出,任何细小的根须都不能挖断。清理出每根须子都要随时用原来的土掩埋,以防失去水分。抬棒槌所用的时间与棒槌生长的大小和环境有关,有时抬一苗棒槌需要几天的时间。
人参挖出后,要“打参包子”。揭一块新鲜的苔藓铺好,放上一些原来的土,把人参裹住,包上树皮,用树皮腰子捆好。苔藓柔软、潮湿、不易干燥,用来包裹人参,利于保鲜。
抬出棒槌后,要“砍兆头”,继续压山发现五匹叶为首的成片人参,或是六匹叶为首的成片人参也要砍兆头,在人参附近红松树上用刀、斧距地面一索宝棍高的位置面向人参方向削去一块树皮,在光滑的树干左侧按帮伙人数刻横杠,右侧按抬出人参的匹数刻横杠。然后给兆头“洗脸”,所谓洗脸就是用火烧去兆头四周的松油,为了保护兆头几十年后也能看清,因此放山人往往能在许多年前的老兆头前找到人参。
放山人自觉遵守一条重要的行规:“抬大留小”。小棒槌不挖,即使是遇到成堆成片的棒槌,小的也要留下,待其长大留给后人。放山人更讲究互助,放山挖到人参,卖的钱帮伙成员不分老幼一律平分。抬棒槌时遇到别的帮伙,就要见面有份儿。如果两帮都是单人,那就见面分一半儿。帮伙之间不争山场,讲究先来后到。发现已经有人在这座山了,就赶紧转移到另外的山场。
放山人的经历大多充满了此类传奇色彩,而且从采参专用的器具、放山场地的勘测、森林中方向的辨别,到环境保护意识,不少方面都体现了科学原理。
第二章镜里乾坤字王
测字也称拆字,最早的时侯叫相字,与相面算卦一样,跑江湖的先生摆个摊子,若有主顾来了,就随便说个字,先生将这个字写到纸上,据此决断吉凶。凡是以此技糊口的江湖人,都有口诀,不同的字对应不同的口诀,高明与否在于能否随机应变,有此则神,离此则庸。
以前杭州有位姓苏的老先生,每天在街上摆摊测字,测一个字收一百文铜钱,等赚够六百文,能维持一天的吃喝开销,就立刻收摊,来晚的人给的钱再多,他也一概不算,颇有周文王演卦之古风。
某天有个当兵的,一大早就来摊上测字,想问问终生,他写了一个“棋”字。老先生看罢,当场就给他断了几句,棋字有象棋、围棋,凡是围棋之子,是越下越多;而象棋之子,则是越下越少,多则吉,少则危。
当兵的问:“您说我这个棋是围棋还是象棋?”
老先生说:“棋字是个木字旁,从木不从石,应该是象棋,所以你家人口恐怕日益凋零。”
当兵的点头称是,但所答非所问,他是想问问自己今后的命运如何。
老先生说:“看阁下装束,乃行伍中人,是象棋中所谓的‘卒’,卒在本界只能行一步,渡河之后则是纵横皆可行,照此理言之,外出方可得志,你应当到外省闯荡闯荡。”
当兵的问道:“先生是说我离家出去,就能发达显赫?”
老先生说:“卒子渡河之后,也仅能一步一挪,纵然外出得志,亦是难得大志。”
有一次,有一个商人写了个“茹”字,问婚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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