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一定吃饱，可水一定灌饱了。
饿了许久，他们的胃都变小了。
迎接乌冬的，是一排笑脸。
“那个……乌……呃不，山神娘娘，我去给您拿床被，晚上别冻着您！”郭大娘一脸的灿笑。
乌冬撇了撇嘴说道“不用了，晚上还有事，办完我不打算再回来了。”
“什么？”郭大娘当即如临大敌一般，带着几个儿子撤到了门口，“那不成！要降罪，就惩罚我！”
啪嗒！
哗啦！
门又上锁了。
看着落锁的门，乌冬满心气愤，但郭大心中，其实是有些窃喜的。
面前瘦小的人，是他没过门的媳妇，尽管她瘦得脸还没他巴掌大，整张脸微微凹陷，但一双眼睛却显得格外大，还灵动得很呢。
情窦未开的他，头一次想要把她抱进怀中。
“这怎么办呢？晚上还要出去！”乌冬却根本没注意到他定定的眼神，只是顺着门缝往外看。
郭大娘虔诚地跪在门口，正冲着门内叩，口中还念念有词，“山神娘娘恕罪，实在是一家老小活不下去，您要走了，我们一家都得饿死，我这条命不要紧，您要是降罪只管罚我，刀劈斧砍也成，火烧水淹也成……”
其实平心而论，郭大娘并不算多坏，只不过形势所迫罢了，比起董良才那个狗东西，别说郭家，乌家都已经算是良善之辈。
她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去，郭大猛然移开目光，悠悠道“等晚上他们睡下，我把这门拆了让你走。”
“可是，我答应给乌二狗米，还有那个娃娃，我不能食言……”乌冬喃喃道。
郭大叹了一口气，起身到门口喊道“娘！娘！”
“你别喊！喊也没用！我今儿绝不开门！”郭大娘在外头喊道。
郭大却又喊道“我不是让你开门，你总得给我们拿个夜壶进来啊！”
门外，静了片刻，哗啦啦的响声再度响起，却不是门，而是窗。
窗板打开，阳光与一个破旧的罐子一同进来，“就用这个吧！”
郭大快步冲了过去，却并没接罐子，而是用手拖住了窗板，“娘，这样不成，乌冬她火了，咱们要是继续关着她，她就不给咱们吃的了。”
郭大娘朝屋里瞥了一眼，高声道“你跟她圆房啊！傻小子，她就算是山神娘娘，也在乎名节吧，圆了房你就是她相公，她好歹也得给你吃饭！哪怕只活你一个，娘也就……”
说着，她哽咽了起来。
郭大却又臊红了脸，“娘你说啥呢？没明媒正娶，干那事不是丧德败行吗？”
“早晚的事！娘这就给你俩找一对红蜡，这就拜天地，不就天经地义了？”
“娘！”
郭大娘剜了他一眼，“你这混小子，别跟娘说你不会！”
“我就是不会！”郭大的耳朵都红透了。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原先做工的时候在主家撞见过，主家的小妾跟长工偷摸行事，虽说只是看了一眼，但想想就害臊。
郭大娘却腆着脸说道“不会不打紧，等着，我这就叫你爹来教你！”
说着，她将夜壶放在窗台上，便要关窗。
可郭大却死死推着窗，转头喊道“乌冬！说不通，你快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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