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俩的脸肿的就像猪头一样,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这是贺斌和贺炮?”贺译民吃惊的问小舅子。
他的心都在颤抖,他俩俊俏的双胞胎小儿子,咋变成这样儿了。
陈大牙才觉得新鲜呢,前几天才听说姐夫醒来,今天,姐夫就是一个光荣的人民公安啦?
不过,他还得训一下贺斌和贺炮。
“还是城里孩子呢,啥东西没见过,把俩颗烂萝卜当宝贝?超生稀罕俩颗烂萝卜?赶紧给我扔了。”
“不扔,我们爱吃大萝卜,超生也爱吃!”一个嘟嘟囊囊的说。
另一个不说话,附合着点头。
把俩孩子往陈月牙手里一搡,陈大牙说:“你可瞧瞧吧,俩孩子进城的时候从山上过,非说是要拨颗萝卜给超生吃,看这俩家伙在山里叫蜜蜂蛰成了什么样子?拨两颗烂萝卜,我说扔了吧,他们还非不肯扔。”
超生望着自己分辩不出大小的俩哥哥,两只大眼睛也睁圆了。
她大舅不懂行情,但超生认得,哥哥手里拎的可不是野萝卜。
那是两颗真正的老山参!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
她爸爸的身体,从现在开始肯定要完全好起来了。
第19章19
陈月牙的父亲陈建国,原来就百顺街道的暖瓶厂工作,有一回试暖瓶的时候暖瓶炸了,给烫伤了,退休后,索性就搬到农村老家程家庄去了。
大牙和板牙都是从15岁开始就在延安插队的知青,直到去年才自行返城,因为不属于国家招工类返城,索性也回了农村,程家庄的老家。
而贺斌和贺炮在超生出生以后,几乎就一直养在农村。
所以在斌炮的意识里,农村才是家,城里就不是他们的家。
俩孩子的脸被蜇肿的孩子,呼不出声来,只会从喉咙里嗷嗷往外乱叫。
哥哥的白线衣好看,妹妹的绿裙子也好看,俩穿着破布鞋,大褂子,脸肿的像猪头一样的小家伙转来转去,绕着呆在城里的两个,正在不停的打着转圈儿。
“超生想大舅了没?”陈大牙本来想抱一抱超生,奈何自己两手全是泥巴,脏,舍不得脏孩子的衣服。
“想,还想二舅,想二舅给的大冻梨和水萝卜。”贺帅一个蹦子跳起来说。
农村比城市好的是,能从田里刨吃的出来,所以俩舅舅每次来看贺帅,都得拿点儿吃点,巷子里能保证米面油的人家多,吃得起果子的人家可不多,大冬天的,贺帅缺了两颗门牙的小嘴巴啃着冰茬子白花花的冻梨,也能吸引一群孩子的口水流成河。
“姐,你今儿穿的可真漂亮,这衣服穿着才像原来的你。”大牙看着妹妹身上的白线衣说。
想想自打姐夫躺下之后,姐把家里的衣服都掏空卖光,一夏天只穿一件烂衬衣的样子,大牙就觉得眼热。
陈月牙问:“你咋今儿进城了?”
“俩孩子听说他爸醒了,闹着非得来看看,你让他们住一夜,我明天再来接都行。”陈大牙说。
大牙是农村人,还得回家种地,不敢在城里久留,把俩孩子一放下,就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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