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贺亲民,你甭跟我瞎嚷嚷,你问她自己钱是怎么欠的,上门搞卫生没搞好,还弄坏了我的东西,她就活该赔钱!”宋喻明又说。
贺亲民看宋喻民抓上老婆的头发了,手里正好有棍子,一棍子就把她的手给拨开了:“阿姨,说话就说话,能不能不要拉拉扯扯?”
“给钱,还钱,要不然我就站这儿啐死她邓翠莲!”宋喻明伸着手说。
这时候其实超生已经想喊人了,因为,她看到头顶上给野鸡扒拉过的电线马上就要断了。
但是宋喻明正在吵吵,而且因为她吵的声音大,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家都在七嘴八舌,没人听见超生喊的话。
所以,等那根电线落下来,超生就见识了更大的新奇了。
突然之间,宋喻明说话变的结结巴巴的,而且嘴里呜呜啦啦,抖个不停:“给…给…钱,弄坏了…东西…要赔钱!”
何向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赶来声援宋喻明,觉得宋喻明有点不对劲儿,才一把抓上宋喻明的手,居然跟她一起抖起来了。
俩人抖的频率是一样的,一起颤抖,一起呜呜:“给…给…给钱!”
超生拿着根小棍子,挥舞着上面的塑料袋,刷的一下,站起来高喊了一声:“妈妈,有两个奶奶发羊角疯啦!”
第53章53
得亏有个大爷过来,一棍子挑开了电线绳子,宋喻明和何向阳才一块儿不抖索了。
“你到底欠了人啥钱?”贺亲民一巴掌,差点就要搧在邓翠莲的脸上,但毕竟这是媳妇儿,下不去手,一巴掌搧空了。
“贺亲民,我就这么着跟你说吧,去年元旦,我喊邓翠莲到我们家帮我大扫除,她居然拿着湿抹布去擦我的油画,把我一副油画给我擦了个一塌糊涂,那副画值着四十块,她当时说好要赔我的,要赔钱就现在给钱,要不赔,咱们这事儿可没完,我天天上这罐头厂门上吵吵来。”宋喻明抖抖索索,指着贺亲民的鼻子说。
这下贺亲民是真忍不住了,一大巴掌是真的搧出去了:“邓翠莲,你可真是贱,自己家脏的什么似的,跑去给别人搞卫生,看我不打死你。”
“那不宋阿姨说了,要送孩子几本课外复习书?”邓翠莲哭着说。
贺亲民气的手直拍着屁股:“我家的娃就是不读书,整天出去放羊也不要她们家的复习书,你咋这贱呐!”
邓翠莲吵又吵不过人,给两边逼着,捂着脸,只会哇哇大哭。
宋喻明得寸进尺,叉着腰就开始指指点点了:“就这农村人,油画都没见过,上抹布给人擦,还是热抹布,我一副油画呐,生生给她擦坏了,你们说要不要赔钱?”
大家也听出来了,邓翠莲是宋喻明喊上门去搞卫生的。
报酬是几本书。
但是卫生没搞好,邓翠莲书没捞到,反而弄坏了人家的油画,现在要赔人家四十块。
这可真是羊肉没吃着沾了一身的羊臊,你就说它值不值。
就在这时,陈月牙从家里出来了,拎着根棍了,迎门见面第一句问:“谁发羊角疯了?”
大家一起面面相觑,超生拿着竹竿一指:“就是那个奶奶!”
陈月牙一棍子就捣宋喻明嘴巴里去了:“你发羊角疯了,那你可得赶紧咬好了棍子,别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
宋喻明给棍子捣了嘴,一阵呜哩哇啦的乱叫,捂着嘴巴还想跑来着,陈月牙比她可年青得多,跑起来又敏捷,连追带堵,把宋喻明给堵在罐头厂的门口了:“赶紧啊宋阿姨,含着棍子,要不然你可得咬舌头!”
“我没有……”
“没有啥,没舌头?”陈月牙故意问着,再一棍子出去,只听哇的一声,宋喻明嘴里含了根棍子,呜哩哇啦的叫着。
何向阳给电打的轻一点,拍着大腿说:“陈月牙,你婆婆不是羊角疯,是给电打啦!”
正好这时候,宋喻明使劲从嘴里拨出棍子,想往外推。
陈月牙顺势一抽,借着势,宋喻明一个趔趄,差点没扑到陈月牙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