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凌厉,周围空气陡然降了不少。
锦绣就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旁边的锦心赶紧拉着退下,临到门口,听到那人一句。
“日后再有无干人等进入这里,腿打断扔出去。”
锦绣刚跨出门槛的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心里那点惋惜也没了,兔子一样跑出了霜香居。
……
夜黑如墨,月高星疏。
“影六,找到合适的人没有?”
“孟总管,要不就拉个怡红院的凑合着吧,这大晚上事情又急哪还能挑剔?”总不就是睡个女人,熄了灯眼睛一闭谁认识谁?
“你让主子找那种女人?染上病怎么办?”
“可这荒郊野岭的客栈,除了那几个来陪客的怡红院女的没别人了啊。”
“胡说!今儿下午和我们邻桌吃饭那个姑娘呢?”
“……孟总管,人家气质不凡,旁边又几个丫鬟守着,一瞧就是个有规矩的大家闺秀,你――”
“闭嘴!她在哪间?我去抓!”
“三楼四号间。”
一片漆黑的房间,只隐隐月光投射进来,床上帷幔微动,里面隐隐传出细小的哭泣声。
帐中女子受惊不小,双眼惶然带泪,身体颤抖挣扎中猛然推开靠近的男子,拉起一旁被褥遮住撕得半碎的衣衫。
“……不要……你不要过来……”
男子对女子怜惜尚存,没有防备,突然的一推让他猝不及防,一下子撞向床沿。
女子愈发惊惧,身体直往后缩,脸上是梨花带雨的柔弱,但她却突然说:“你是中了毒吗?我、我可以帮你、你不要……”
男人怔愣间,女子已是拔下发上银簪,然后伸出自己纤细的手腕,狠狠划下。
腕上鲜血如注,在月色洇染下流淌着妖冶光辉,她却面不改色,镇定说:“它也许能帮你。”说罢向他扑来。
唇上毫无防备地被堵住,温热的鲜血如罂粟花香流进嘴角,让人忍不住的时候上瘾沉迷,季瑜垂目看着眼前雪白手臂上刺眼夺目的划口,如一条饿狼开始大口汲取。
“呜呜……你慢点……”
“……呜呜……疼……”
季瑜睁开眼,晨曦的光透进来,明亮耀眼。他掀开被子下床,背上是一片汗湿,划过那床上一滩濡湿,他呼出一口浊气。
长公主府。
“别总是装作一副可怜无辜的模样,本宫告诉你,本宫才是他的妻子,你什么都不算!”
富丽堂皇的室内,红漆梁柱旁站着几个丫鬟深埋着头,紧张不已,旁边女人一身华丽正装,钗饰轻揺,她睥睨着床上的女人,蔑视开口。
床上的女人一身单衣,脸色苍白,看起来就是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她半撑着身体看那女人,语气却丝毫不弱,甚至带着几分讥讽。
“妻子?他若真将你当做妻子又怎会瞒你这些年,与我混在一处?你若是他妻子,现在与他肌肤之亲又为何还要偷偷下药?”
两句话就完败那个姿态高傲的女人,长公主听着怒不可遏,过去就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恨得咬牙切齿:“贱人!”
高湘湘脸被打得一偏,倒在床被上,唇角流出几丝血迹,苍白的脸上红印清晰可见,显得有几分红肿可怕。她身子本就虚弱,此刻支撑不住咳喘起来。
长公主眼里藏着怨毒:“现在驸马不在,你装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