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没有所谓‘但是’,”昼川淡淡道,“这就是我一直没有要责个人责编的原因,目前看来,我的写作之路安稳且顺利——就像是当年我不需要一个老师来摁着我的头写议论文;也不需要我父亲来告诉我什么样的文字才是有价值有资格印刷成册……现在,我同样不需要一个编辑来对我本人指手画脚过多。”
昼川:“你知道于姚和索恒其实早些年关系其实很好吗?于姚现在也不是因为身居主编高位不带作者了,只是她不想带了。”
“啊?”初礼眨眨眼,她早就在老苗和于姚的对话里捕捉到了一些信息,但是……
于姚和索恒?有故事?
“这个时代,对于大多数作者来说,编辑意义已经发生了改变——很多情况下编辑已经不被需要了,他们逐渐演变成了校对者,营销者……”
昼川说着转过身看着还坐在那里的小姑娘:眼神坚定又冷漠。
就仿佛在说,他真的不需要一个责编。
就仿佛在说,别管那么多了,你好好对你手上这本我的书负责就可以,坐好校对,给一个漂亮的封面,然后将之大卖。
就仿佛在说,那之后,我们就可以分道扬镳,顺利的话我也会礼貌地说一声:期待下次合作。
“……”
初礼愣住了。
那一瞬间好像,好像周围嘈杂的人啊事啊全部都被抽空,世界上只剩下了她和眼前的男人——而在这样完全隔离的环境中,她第一次意外地触碰到了眼前的这个人非常、非常内心的根本灵魂……
——然而在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到时,初礼不得不像是被刺骨的寒冷被迫缩回手一般……
连带着整颗心也跟着沉入谷底。
初礼也是一脸茫然,她低下头,此时,她只能下意识地回避了男人那双过于冷静的茶色瞳眸——在对方难得站在原地耐心的等待中,她只是条件反射都站了起来。
昼川:“请你吃冰棍?”
初礼“啊”了声,有些没反应过来。
迈开步子,匆忙地跟上男人的脚步。两人在大约在二十米开外的小摊贩的冰箱跟前停下来,昼川拿了个很简单的冰棍,但是给初礼拿了个草莓甜筒——撕掉包装袋,咬了口冰淇淋,当柔软的、甜滋滋的冰淇淋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凉嗖嗖的。
在这样炎热的夏夜……
初礼想要找个人借床棉被批一批。
这天晚上,被现场绝望的气氛感染,初礼回到家后给夏老师的微信回复也非常绝望——
【猴子请来的水军:老师,搞不定了。】
【猴子请来的水军:他老爸花了二十七年也没把这蚌壳的缝儿撬开,我何德何能?】
【猴子请来的水军:昼川老师非常坚定,从内而外地抗拒着这件事。】
五分钟后,夏老师回复。
【夏老师:英雄难过美人关。】
十分钟后,当初礼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翻得掉出来时,又一条补充——
【夏老师:虽然你不是“美人”,但总得试试。】
初礼:“……”
这一夜初礼陷入了难以入眠的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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