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已经上路的沐岸灼几乎将牙都咬碎了,他坐在车辕上,边赶马车边对车厢了的小姑娘苦口婆心的说:“酥酥,你今年冬天就十三了。”
车厢里头没动静,但沐岸灼又说:“息扶黎二十三,你们都大了,和从前不一样。”
所以,亲亲什么的,绝对不能有!
“大师兄,”车厢里头传出小姑娘细细软软的声音,“我晓得,我就是舍不得大黎黎……”
毕竟,这回也没相处几天来着。
沐岸灼还能说什么,他只能闭嘴,将所有的气都迁怒到地息扶黎身上。
听闻,从前的端王世子就是纨绔子弟,所以,定然是这厮教坏了他家酥宝儿。
“总之,你还是个还没出阁的姑娘,不能和男子走的太近,对你名声不好。”沐岸灼想将息扶黎吊起来鞭笞的心都有了。
过了好一会,就在沐岸灼以为小姑娘没听到的时候,就听车厢里头传来小小的一声回应。
沐岸灼捂着心口,还好,还好,他家小宝儿还是很乖很听话的。
殊不知,车厢里头的姜酥酥不以为然,她抱着那顶金冠美滋滋地试戴了起来。
真好真好,她喜欢大黎黎,也喜欢大黎黎送她的礼物!
此这一遭,姜酥酥又回了桃源,过起每日练字做学问的平静日子。
春去秋来,几冬寒暑,不过就是白马过隙,眨眼之间,姜酥酥便到了及笄之时。
她出生在冬日大雪那日,最是冷的时候。
牛毫山是不下雪的,小姑娘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到及笄的日子。
她早八百回去桃源口子上等过,结果一直到她及笄礼毕,都不曾等来想见的人。
桃源中众人皆娇宠小姑娘的很,未免小姑娘不耐,众人还将礼上繁缛的规矩给省了,一应赶热闹欢喜的来。
盖因酥酥的回来,癔症早不药而愈的战初棠如今恢复昔年风采,容貌妍丽,温婉雅致,她素来脾性温柔,故而谁都愿意亲近她。
沐潮生那半白的头发却是没好转,多年如一日,依旧半白着,不过这些年,他过的比从前轻松,偶尔还会出手问诊一番。
姜酥酥的及笄礼从早上一直热闹到晚上,旁的人都为小姑娘长大了而高兴。
可小姑娘自己却不甚欢喜。
当天晚上,她穿着中衣,趴在暖和的床榻里,漫不经心地拆礼物。
阿桑坐床沿边,帮她拆京城那边来的礼物。
“酥酥,你不高兴么?”阿桑拆除姜玉珏的礼物,是一支羊脂白玉雕刻的玉笔挂饰。
那玉笔不过中指长短,很是精致,再打上丝绦就能悬腰上做禁步。
姜酥酥将那玉笔放在喜欢的一边,又拆出姜程远的:“没有。”
姜程远送的是一孤本,前朝大家的字帖,全大殷就这么一本真迹,不可用银钱来衡量,当属无价之宝。
小姑娘慎重的将之放樟木盒里,检查了几遍,确保不生虫子不受潮才放心搁多宝架上。
“你是不是因为世子没来,所以不开心?”阿桑往一堆礼物里扒拉,瞅到里头竟然还有端王府的礼。
“酥酥,你看这个,这个是不是端王爷送你的?”阿桑打开一盒子,里头是奢华的赤金镶鸡油黄宝石头面,还是整整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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